他那过多眼白的眼睛本是毫无神采,却在看到凯风的那一刻,一抹异样的微光闪现。
不知为何,沙立第一眼看到这个男子心里便没由来的很是不喜。
“阎陵枯,我可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这般熟了。”
凯风没有回头,只是眼角余光瞥了一下锦衣男子。
“凯风,不要这么生分嘛。再怎么说我们小时候也是最好的玩伴。”
阎陵枯似乎并不生气,脸上还是笑呵呵的。
“阎陵枯,你还有脸说?就因为你,凯风当年差点就死掉了,你这小子打小心眼就坏。”
陟岵想起了当年,神情很是不忿。
“有么?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凯风,呵呵。还有你小子,我好歹是你的兄长,你就这么直呼我的姓名?”
“我呸!阎陵枯,就你这样还有脸给我摆兄长的架子?”
年纪轻轻的就妻妾成群,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这也就罢了。你还无故调戏岛内女子,现在谁不知道你阎公子什么德行,真给三伯长脸了。”
陟岵越说越火,一脸愤愤然。
“你给我闭嘴!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没有调戏她们,是他们主动找的我,我没有!没有!”
阎陵枯两眼发红,一副要冲向陟岵的架势。
沙立发现他似乎还有意无意地往凯风所在的方位瞥了一眼。
“怎么?你是想打架?来啊,我老早就想揍你这辱没家风的混球了。”
陟岵也不甘示弱,摆出架势就要动手。
一道紫影忽然出现在陟岵面前,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现的。一直冷眼旁观的凯风终于有所反应,深深地看了紫影一眼。
“你俩闹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人?”
紫衣男子语气虽缓,却又那么的不可置疑。
“我知道,你这黑煤球就想在那丫头面前表现一番不是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小什么心思。可她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外人,还是个不详之人,值得你为她和我翻脸?你这蠢货!蠢货!”
阎陵枯在紫衣男子身后不依不饶。
“你再说一遍!”
陟岵站着不动,紧握着双拳。黝黑的手臂上,虬结的肌肉和粗筋同时暴起。
沙立一边紧紧皱眉听着他们兄弟间的对话,一边留意着凯风。
此刻的凯风,一言不发。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但沙立分明瞧见了她那玉白的手掌却是紧紧攥起了拳头。
“阎陵枯,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罗索同样对阎陵枯那句话心生不满。
“罗索,这是我们阎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啰嗦!我”
“闭嘴!”
紫衣男子一声喝斥,阎陵枯到嘴的话生生的憋了下去。确切的说是胸口被一股气压的说不出话。
在场的几人同样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沙立更是胸口生疼。
不过好在那股气势不是针对于他。约莫半息,巨大压迫感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彷佛根本没有存在过。
“陵枯,跟我走。”
紫衣男子说完便不再管阎陵枯的回应,拔腿先行。
阎陵枯这下倒是乖乖的跟着离开。
紫衣男子走过凯风身旁时,犹豫了一番,终是开口。
“凯风妹妹,隐鸪教弟无方,舍弟言语上有冒犯之处,万望见谅。”
其言语中竟满是诚恳。
“隐鸪大哥言重了,我岂会跟他一般见识。”
凯风脸上看不出变化。阎陵枯眼里却闪过一丝黯然。
“代我向薛神医问安。”
紫衣男子说完这一句,有意无意地看了沙立一眼便径自离去。阎陵枯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