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盖聂拱手说了一句,便是带着两人入殿了,全程执剑跟在荆轲身侧,曾经切磋过,他很清楚荆轲玩命的爆发力,确保万无一失,他今日便被安排在荆轲身旁随行。
荆轲和秦舞阳默不作声,跟在盖聂身后,缓缓踏入了这座秦国权力的中枢。
入眼的便是巍峨无比的大殿,由十九根粗大的金柱撑起穹顶,视线拉远,便是看到了远处高高坐在王座上的人影,两侧,文武百官默然的站立,平静的注视着两人的入殿。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席卷开来,那种压力,像极了上学时候,坏学生上台朗读检讨,而这种压迫感比那种更是强了百倍。
尤其是此刻燕丹和秦舞阳都是心怀鬼胎,欲行刺嬴政,这种压迫感更甚。
秦舞阳脸色瞬间因为情绪波动也有些泛白,甚至就连身子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发颤,不是他胆小,而是这种场面他从未见过,本就是底层的莽夫,胆子大可终究没见过多少世面。
随着缓缓靠近,尤其是进入文武百官的视线范围之中,那股无形的压迫感更甚,身体颤抖的越发明显。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尤其是心虚的时候。
洛言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玩味,率先开口询问道:“使者怎么变了脸色,身形还颤抖,莫非做贼心虚?”
话语落下的瞬间,场面瞬间一凝,众人也是看向了秦舞阳,顿时压得秦舞阳紧张的不能自已,颤抖的越发明显。
这胆子也是没谁了,就连洛言都忍不住有点想笑。
昌平君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娘希匹,都是特么一群什么队友,燕丹和田光怎么就找了这么两个货色,天下的勇士都死绝了,其中一个甚至都怕了,还颤抖,我尼玛!
这一刻,昌平君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本以为燕丹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结果现在看来,这厮被雁春君压着不是没有道理。
昌平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愤怒,选择继续观望。
荆轲闻言也是微微一愣,旋即转头看向了脸白身子颤的秦舞阳,心中也是有点懵,不至于吧,这点场面就害怕了,秦舞阳不是十三岁就会杀人吗,满街都不敢与他对视。
不得不说,这一点是燕丹等人陷入了误区。
秦舞阳属于那种匹夫一怒,敢砍人的莽夫,但他的胆子却不是很大,尤其是没见过这种场子。
荆轲至少还是公孙羽的弟子,见过不少大场面,这是两人的本质区别。
“大王勿怪,秦舞阳乃是粗鄙之人,从来没见过大王这般的威严,免不了有点害怕。”
荆轲面不改色的圆场,轻声的说道。
昌平君闻言,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有一个不错的。
嬴政神情淡漠,看着这一幕,对于洛言的猜测再无一丝疑惑,平静的说道:“让秦舞阳将地图交给你,你一个人上来。”
“诺!”
荆轲轻声应道,旋即伸手从秦舞阳手中接过托盘,双手托起,缓缓向着高台走去。
很快,荆轲便是靠近了嬴政十步以内。
然后越来越近。
直至贴身。
荆轲依旧耐心十足,缓缓将装有樊於期人头的木盒打开,递给了嬴政。
嬴政扫了一眼便是看向了督亢地图,冷漠的说道:“打开吧。”
荆轲手微微一顿,便是缓缓的拉开了督亢地图,呼吸已经屏住了。
嬴政自然也察觉到了,看着荆轲,淡淡的说道:“你很紧张?昨日你见寡人可不是如此的,莫非你也心怀鬼胎,欲行刺寡人?”
话音落下,大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