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身为燕王,他还决定不了这点小事了。
燕丹看着燕王喜离去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他岂能不知自己父王的心思,对于秦国早就畏惧如虎,丝毫不敢得罪,有着这样的王,燕国焉能有希望。
加上秦国连灭韩赵,如此威势之下,自己的父王早已胆寒。
可一味的求饶就能换取秦国的仁慈吗?
秦国要的是天下,他是不会就此满足的,韩赵两国没了,燕国还会远吗?
燕丹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低声自语:“父王,就算你日后恨儿臣,儿臣也必须试一试,哪怕粉身碎骨!”
太子府,一名模样颓然的青年正在喝酒,大有几分醉生梦死的样子。
此人便是樊於期,自从知晓家中老小被秦王下令处死之后,他便一直过着流浪的生活,期间几次差点被秦军抓住,甚至连累了一位偶然结交的酒友,直至投入燕丹的门下,成了他的门口,才有了几日安稳。
身为此局中的关键人物,樊於期却丝毫不清楚自己已经变成了各方手中的棋子。
无辜吗?
确实无辜,因为樊於期确实没有叛逆之心,算是被洛言坑了。
可樊於期是昌平君的人,历史上,他更是葬送了秦国十数万精锐,被逼着走上了叛将的道路。
有些事情不能因为它没有发生就说明它无辜。
何况,就算真的无辜又能如何。
权力斗争,国与国的斗争,牺牲几个无辜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真以为人命很值钱吗?
事实上,人命从来不值钱,大部分的人都是命如草芥。
敬畏生命,热爱生命,那不过是自我安慰的生活态度,事实上,真正的上位者和掌权者何曾会关系过下面人的生死。
就比如此刻的燕丹,他收留樊於期便是为了樊於期脖颈上的这颗大好头颅,若无樊於期的脑袋,如何能得到秦军的信任,这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甚至在樊於期被洛言算计的那一刻起,他的脑袋便已经别昌平君田光等人盯上了。
俗称废物利用,价值最大化。
“樊兄,秦国不日将派遣栎阳侯出使燕国,我护不了你几日了。”
燕丹看着醉生梦死的樊於期,走到他的对面坐下,坐姿端正,面色肃然,沉声的说道。
“殿下何须护我,在下本就是将死之人,这段时日因为在下之事已经死了太多人,在下也知晓殿下心中的报复,有何想法尽管直言,只要能向秦国复仇,樊於期何惜此身!”
樊於期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清明了几分,看着燕丹,沉声的说道。
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樊於期也是有所耳闻,他自己虽然虎,但也不是蠢笨之人,很清楚燕丹收留自己顶住了多少压力,若说自己的才能,他不觉得值得燕丹这般对待,显然燕丹另有他想。
“若是我说,我想借樊兄项上人头一用,樊兄可愿意!”
燕丹沉声的说道,面带正色,毫无一丝说笑。
樊於期闻言一愣,旋即大笑一声,毫无畏惧之意,道“只要殿下有用,尽管拿去便是!”
“燕丹欲计划行刺秦王嬴政,须借樊兄的项上人头取信秦王!”
燕丹并未隐瞒樊於期,沉声的说道。
他虽心思深沉,可本人也极为敬佩忠义之辈,樊於期愿意献上自己的人头帮助自己,仅此一项,便值得他敬佩!
有句话怎么说的,所有值得敬佩的人都是死人。
这世上哪有什么活着的英雄。
樊於期对于那些反秦之人而言,无疑是英雄。
“殿下此言可当真?!”
樊於期闻言,瞳孔微微一缩,旋即再无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