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北境边关。
大地荒漠无人烟,不时狂风席卷而过,升起卷卷尘土,只是一眼,便知道这是一块鸟都不愿拉屎的地方。
越往北地,这类荒漠之地也就越多。
自然因数是一方面,但主要还是因为战争,大军所过之处,自然会将一切阻碍清扫干净,破坏永远比建设容易。
此刻,一处山坡之上有着一道人影盘坐。
人影身穿朴素的这这灰色麻衣,皮肤因为常年风吹日晒显得极为黝黑干枯,但那双眼睛却是极为锐利,默然的看着身前地面上画着的条条纹路,不少石子成列,坐落在线条四周,形成一种独特的布局。
此刻若是有善于用兵之人在此处,便会发现这老者摆布的线路和石子正是秦赵两国兵力的分布。
若是将其换做沙盘,便会发现两者没有丝毫偏差。
除此之外,还有一柄剑插在一旁,孤零零的陪伴着老者。
狂风陡然席卷而过,沙土飞扬,令得老者眯了眯眼睛,灰白色的长发随风而动,同时也令得老者手掌微微一顿,因为原本刻画的纹路也受到了阻碍,被尘土遮掩,显得不够清晰。
与此同时,不远处响起了马蹄声,片刻之后,一名身着赵国盔甲的士卒便是纵马而至。
“将军,邯郸来信,十万火急。”
说话间,士卒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同时拱手将一道精巧的卷轴递给了老者。
李牧微微蹙眉,缓缓抬头,锐利的双目平静的犹如深渊,注视了片刻,伸手接过卷轴,将其缓缓拉开,只是一眼便是将卷轴收起,随后缓缓起身,语气沉闷有力:“末将领命,即刻回援邯郸,抵御秦军。”
随着老者起身,山坡后方,绵延数公里的军营阵地便是呈现出来。
同时属于李牧的佩剑被拔起。
此剑名曰镇岳!
就在赵王偃调回李牧的同时,秦国的二十万大军也是宛如洪流一般涌入了赵国地界,由樊於期亲率。
这个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确实有几把刷子。
姑且不论历史战绩,单单能在名将云集的秦国脱颖而出,这本身就是能耐。
洛言虽然不懂军事,但对方行不行还是能感觉的出来,至少换做是他,他肯定是不能将二十万大军指挥的极为顺畅,比起调兵遣将,他更喜欢用人,比如用李斯,他就用的极为顺手。
若是真要打仗,将王翦王贲蒙恬等人交给他,再给他三十万大军,洛言觉得自己也能所向睥睨,同时表示六国没一个能打的。
李牧可以坐下,算是洛言给他历史地位的尊重。
“樊於期”
站在箭台上的洛言俯瞰着秦国军营,不由得嘀咕了一声。
这一路洛言随着樊於期出关入赵,期间与樊於期相处,对方给洛言的感觉还算不错,丝毫看不出有阴暗的一面,更看不出有反骨之心,实在搞不懂樊於期历史上为何会将秦国二十万大军葬送了。
哪怕不敌李牧,坚守总归可以做到吧。
可偏偏樊於期败的极为迅速,甚至堪称溃败,就像一块肥肉送到了李牧的口中,被李牧一口吞下,将秦国都打懵逼了,伤了元气,休养了数年才缓过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所以人才是最复杂的,你说是不是,盖聂。”
洛言感慨了一声,看向了身旁守卫的盖聂,说道。
“先生为何觉得樊於期有异心?只因昌平君和农家有关系?”
盖聂有些不解的看着洛言,他觉得洛言的联系有些牵强,昌平君与农家有瓜葛,北地之事与农家有关系,樊於期与昌平君有关系,如此,便认定樊於期有问题,这套娃有点套的过分了。
“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