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两日光景,大船已经靠近了黄河口。
因担心距离海岸太近容易被天波水苑的人发觉,因此大船只停在距离海岸十多里的地方,然后放下一条小船,载着花雨落与她的师弟,由两名女子划船,刘福通也执意随船向送,一行五人离开大船,飘飘荡荡往海岸驶去。
待小船驶得远了,花雨落立在船头,回头远眺,只见大船上还有一个依稀的身影,正在冲着这边摆手致意。
花雨落知道那正是肃羽守候在船边给自己送行。
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也举起一只手冲着大船的方向,在空中挥舞了一下,随即收回目光,转脸望向别处。
小船拉起帆篷,行驶如箭,十几里路程转眼已经到了。
刘福通凑到花雨落身边,一指前方的一片枯叶交错纷纭的芦苇荡
道:“花女侠前面是一片芦苇荡,那里隐蔽荒凉,少有人烟,要不我们就在那里蹬岸吧?”
花雨落迎风而立,一缕乱发在凝脂般的香额上微微飘荡着。
她凝眸四望,见芦苇荡周围果然是一派荒凉。
才微微点头。
刘福通这才命两个女子收起帆篷,用竹篙轻轻一撑,那只小船微调船头,转瞬钻入芦苇丛中。
小船在女子轻点竹篙之下,像一条灵活的小鱼儿,在密布的芦苇枝干间,钻来绕去,不多时已经逼到了海岸边上。
花雨落扭身来搀扶自己的师弟,刘福通也赶紧架着那人的另一边,二人同时脚下轻点船头,凌空跃起,身形跨出丈余。
转眼之间,三个人已经到了岸上。
花雨落架着自己的师弟就要走,这时,眼前人影闪动,刘福通已经挡在她的面前,微微躬身道:
“花女侠,我觉得您的师弟伤处未好,不可以乱动!我看你还是不如跟我到一指神教的大寨里去!等他彻底养好了伤,再走不迟!”
花雨落心内怨他纠缠,瞪起双眼本欲发作,但见他一脸虔诚,又想起这些日子的细致伺候,这才压下火来,冷冷道:
“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何必又要再勉强呢!你回去吧!我们也该走了!”
说罢,架起自己的师弟就走。
刘福通无奈,只得又赶上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盒,递到花雨落面前道:
“这个瓷盒是我送给女侠的,我看女侠遗忘在了船上,所以又取来,此物虽小,却是我一片心意,还请女侠收着吧!”
花雨落扫一眼那个瓷盒,并不去接,依然冷冷道:
“蕴儿说这个是她的!只是稀里糊涂地丢了!所以我才把它留下了!你难道还要把它送给我吗?”
刘福通立时脸上涨的通红,支吾两声,才道:
“这个……确实是蕴儿的!我因听说它有诸多好处,又看女子们都喜欢得不得了,想你必定也喜欢得很,而自己远离大寨两手空空,正没什么可以送你的,所以就……转送给你!这事做得唐突,但却是我对女侠的一片真心使然,还望女侠谅解!”
刘福通见她脸上冰霜稍解,故意道:
“既然女侠因此怪我,不肯收下此物,我想天下之人再无人可配使用它了!干脆扔了干净!”
说罢,转手就要扔出,却被花雨落抬手拦住,轻叹一声道:
“既然你这样说了,难为你……,我……我就权且收了吧!”
刘福通大喜,急忙把瓷盒双手递到花雨落手里,这才望着她感慨叹道:
“多谢花女侠成,只是此一别,我要帮着肃羽去往大都寻找他的师妹,而女侠又要行走江湖,行踪难定,不知何时还能与女侠再次相见!”
花雨落低头道:
“我花雨落,江湖人称鬼侠,既然是鬼一样的恐怖,你再见又有何益?依我看,还是此生再也不见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