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绯云醒来，其间顾月娥来看过两次，恢复的还算不错。

容黎在绯云的房间里逗留了许久，一直没离开。

“主子，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绯云，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这件事只有你办我在放心，只不过我顾念到身上有伤……”

绯云奇怪，为何主子今日说话吞吞吐吐的，作为暗卫，只要将主子交代的事情完成，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以往容黎只管交代任务，哪怕任务危险系数极高。

莫非……莫非这次的任务比任何一次都凶险？

容黎握拳咳了两声，“本殿要你调查一个人？”

“是对主子不利的人？还是别国的细作？亦或是皇上安排在主子身边的眼线？”

“……都不是。”

“那是……”

“确切的来说是前者。”

对主子不利？！

那这个人他是不会放过。

“是何人？”

“小寒书院一个叫秦时的夫子。”

一个夫子？

若是没有特殊的身份，他认为没有调查的必要，只不过对于容黎的命令，他从不质疑，这是作为一个暗卫的本分。

但一个小小的夫子确实还轮不到他出手。

“对了，有件事绯云还未禀报。”

“何事？”

“是关于顾姑娘的，那段时间我们在城中遇到的人是她，替主子诊病的也是她，只不过那时主子整日带着帷帽，又鲜少与顾姑娘碰面，所以主子未认出来。”

顾姑娘？

绯云口中的顾姑娘是城里的那位！也就是现在的顾月娥！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顾姑娘替我疗伤的之时我还在昏迷，当时县太爷已告知过我的身份，之后她率先与主子见面，绯云以为她会主动告知主子，所以……这么说，顾姑娘没有告诉主子？”

……

回到村子这几天，顾月娥一直待在家里给李明书诊治，鲜少有出去的时候。

李明书恢复的不错，之前肢体麻木的部分已经有了只觉，因为身体产生的疼痛，他时常会发出呜咽的声音。

李婆婆高兴的抹了抹眼泪，这么多年没有没有只觉的人竟然知道了疼痛。

连顾月娥也没有想到，她第一次试用的方法会这么有效，若是在现代，这将会是医学上重大的突破。

“娘，这几日爹的伤口又实惠痛，这是正常现象不用太担心，若是实在无法忍受，就老找我。”

“好，辛苦你了。”李婆婆拍拍她的手。

“只要爹能好起来，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李家之前也是儒学之家，家境还算殷实，不过李婆婆没嫁过来多久，李明书就中风躺到了床上，自此整个李家一落千丈，有的旁支瓜分了仅有的田产也一走了之了，剩下的也只是绵薄的一些家产。

日子一落千丈，幸而李婆婆不嫌弃，一直守在李明书的身边照顾他，没想到这一照顾竟是十几年。

虽说顾月娥一向崇尚女性独立，虽身为女子也不能被世俗的观念束缚，一生困守在那个小天地里，不过她从李婆婆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女子的韧性，这么多年都是她撑着这个家过来的，心里多了一丝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