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回头看我们,声音淡淡的唱戏,“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唱的是什么。
我虽然不懂戏曲,却也能听出他水平太有限。为什么呢?他的唱腔完全没有平仄,就像是在念旁白,完全听不出戏中人或喜或悲的情绪。
我心中大惑,抬抬手跟他客气了两句:“这位大师,敢问我们四人怎么会在这?”
那个老头没有回头,一连说了四个错字。
我说:“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老头儿说:“你们一个不是人,两个不是人,三个不是人,第四个还不是人。”
这句话听的我一头雾水:什么一个两个不是人。这老头儿别不是故意骂我们呢吧。
老头儿说:“你们一个是妖,一个是魔,一个是鬼,一个是尸。”
这他妈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呵呵”干笑两声说:“大师跟我开玩笑了。别人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人我能不知道吗?”
老头儿就开始笑,声音洪亮,听的我心烦意乱的。我回头看了方桌旁的谭辙三人一眼,只见他们笔直的坐着,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我对着老头儿的态度更加谦卑,跟他鞠了个躬,客客气气地说:“大师,按照您的道理,我不是人是什么?”
老头儿身子微微转动,他要把脸转过来了!
就在这时,有人把我叫醒了。
我满心都是火,回头大声吼了一句:“你他妈有病啊,叫什么叫?”
等我清醒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小姑娘清颉正一脸惨白地站在我身后。
谭辙朝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说:“你才有病,话不能好好说?瞧把人家小姑娘吓得。”
我也赶忙拍了拍脑袋,对着清颉又是作揖又是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你看我,睡糊涂了。我真不知道是你。”
清颉“哼”一声转过头去,对着刘焱焱说:“鸡快叫了,天要亮了,你们该走了!”
主家赶人了,我们也不好死皮赖脸待着不走,所以就都凑过来跟清颉告别。
清颉把我们四个送到门外,扒着门框摆手道别:“焱焱姐,风筝姐,谭辙哥哥再见!”
被如此区别对待,我有些欲哭无泪。我正想再向小姑娘道个歉,清颉忽然扭头看着我,气哼哼地说:“这回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了吧?”
说完,“啪”一声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