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黎俏洗完澡就回到主卧,擦拭头发之际,余光掠过床头柜,不意外地看到了麒麟送子摆件。
是大嫂宗悦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黎俏放下毛巾,捧着摆件戳了戳麒麟的脑门,“你到底有没有用?”
话未落,主卧的房门开了。
黎俏偏过头,手指轻轻抚摸麒麟,“他睡了?”
商郁应声,捕捉到她的小动作,眼底浮现出淡淡的薄笑,“捧着它做什么?”
黎俏回答的很干脆,“许愿。”
男人脚步一顿,敛着笑明知故问,“许什么愿?”
“商缺个妹妹。”
若放在平时,商郁大概率会说把贺言茉抱回来当妹妹。
但今晚,男人先是沉默,尔后走到黎俏的身侧坐下,才开腔唤她:“俏俏……”
“他两岁多了。”黎俏抱着摆件不撒手,强行截断了商郁的话,“我身体恢复的很好,暗堂考核能证明,实验室一年内都很闲。”
这番话,完全没给商郁任何拒绝的余地。
主卧里蔓延着无声的沉寂。
商郁宽厚的掌心抚了抚黎俏潮湿的发丝,喟叹道:“俏俏,你的体质不适合受孕……”
妊娠剧吐以及分娩时的难产,这些画面不管过去多久都历历在目。
商郁比任何人都想要女儿,一个像黎俏的漂亮女儿,可是他不敢。
哪怕没有偏执症的影响,他依然无法承受黎俏为他生子的损伤。
这时,黎俏把麒麟送子摆件递到男人的面前,“先试试,不行再打掉。”
商郁抿了下薄唇,“以退为进?”
“不是。”黎俏精致的眉眼挑起张扬的弧度,“我在‘以身试法’。”
男人喉结滚动,曾经无比坚定的信念在黎俏面前隐有坍塌的趋势,“俏俏……”
黎俏俯身把摆件放在床头,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贺言茉再好,也不是我生的。你总说要把她抱回来养,是不想和我生,还是……”
商郁沉声叹气,随即搂住黎俏的腰,在她耳朵上吮了一下,“我去洗澡。”
成了!
黎俏垂眸盖住了眼底的精光,原来……激将法有用。
夜色深沉,主卧里暖室生香。
白驹过隙,九月十二号如期而至。
黎三和南盺的大婚在皇家酒店拉开了序幕。
婚礼现场,南盺作为新娘除了致辞,也免不了泪洒当场。
而黎三性格使然,即便感动,也看不出太多的异样。
搞得不少嘉宾以为新郎官是被逼婚或者被绑架了,完全看不出高兴或激动。
婚宴中途,后台新娘房。
南盺换上了敬酒的礼服,眼神却也不断偷觑身后的黎俏,“宝贝,我发现……你是不是胖了?”
正在吃酸梅片的黎俏,“是么?”
“是,不止胖了,而且……”南盺反身走向她,手指在她眉梢眼角处画了个圈,“而且气色特别好,晚上没少运动吧?”
黎俏恍若未闻,继续吃酸梅片。
她也觉得自己气色好了,可能确实和夜间运动有关。
商郁妥协了,虽然没明说,但是很努力地和她造人。
确切地讲,是近来每天,从不打烊。
南盺又和黎俏调侃了几句,没一会,小家伙跑了进来,“麻麻……”
商径直扑倒黎俏的腿上,又急又慌,“麻麻,妹妹不见了。”
黎俏目光一凝,“怎么回事?慢慢说。”
小家伙要哭不哭地抱着她的腿,词不达意地解释,“我带着她在花园后面,拿蛋糕,妹妹不见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