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又凝重了几分。
现在他们已经深处丛林腹地,就算想把席萝送出去,也没那么容易。
何况一旦直升机惊动了犯罪组织,保不齐他们来个鱼死网破,到时更麻烦。
“嘶,给点水喝……”
简陋的木头床板上,席萝喑哑地开了口。
她理智尚存,但很迷糊,高烧不退使得她的脸颊呈现出不正常的绯红。
苏墨时趁着她开口,蹲在床边追问:“萝姐,我是谁?”
席萝揪着潮湿的睡袋,有气无力地怼了一句,“苏老四,我不是智障。”
苏墨时哭笑不得,“除了发烧,你身体有没有其他不适的症状?”
“没被咬,好得很,赶紧给我喝水。”
宗湛端着茶缸走来,臂弯穿过她的肩颈,撑起席萝的上半身动作僵硬地给她喂水。
相识好几年,印象中的女人从来没生过病,就连感冒好像都没有过。
这突然间发起了高烧,宗湛担心的不行,偏偏束手无策。
喝了水,席萝的嗓子舒服了不少,她恹恹地靠在男人怀里,小声嘀咕,“肚子疼……”
屋漏偏逢连夜雨,席萝觉得自己太惨了。
半夜下雨着了凉,导致生理期腹痛发烧,谁能比她惨。
“哪疼?”宗湛贴着她滚烫的脸颊,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大点声。”
席萝闭了闭眼,用肩膀耸了他一下,“哪都疼,浑身疼,你离我远点。”
苏墨时站在旁边暗自发笑,还能发脾气,看来不严重。
宗湛圈着席萝,格外有耐心地低声哄她,“宝儿,别闹,到底哪儿疼?”
不是宝贝儿,不是席女士,是宝儿。
男人用他特有的京腔叫她宝儿,席萝顿时觉得更委屈了。
女人生病本就娇气又矫情,越哄越来劲,“叫谁宝儿?你大半夜的不挤我,我能着凉发烧?”
苏墨时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帐篷,去找止痛片,顺便给他们留点撒狗粮的空间。
这事说起来真不怪席萝,两人确定了情侣关系后,自然而然地每天睡在同一个帐篷里。
但睡袋只有一个,宗湛很体贴地让给了席萝。
可能是最近连续交手,男人身心疲惫,晚上睡觉也不再是浅眠状态。
于是,连着四五天的时间,席萝被宗湛挤下了小破窗。
一连好几天的早上,她都是裹着睡袋在床板和帐篷的夹缝里醒过来的。
而好巧不巧的,昨晚半夜下雨,帐篷漏雨了。
一点都没浪费,冰凉的雨水不偏不倚地全都漏进了席萝的睡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