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牛没听清,站在客厅里朗声追问,“什么?你他妈能不能大点声?”
“宗、三、爷……”
白小牛掏了掏耳朵,嗓门洪亮,“噢,你说三爷啊,没干什么,医生正在给他看腰。”
结束通话后,客厅里的白炎等人不约而同地向白小牛投来瞩目的视线。
白小牛不尴不尬地解释道:“白哥,是虎的电话,他说M姐想知道宗三爷在干什么……”
闻言,苏墨时笑而不语,白炎扬唇继续抽烟,只有宗湛依旧板着脸,面不改色地喝啤酒。
身在近郊的席萝,压根不知道白小牛把她出卖个彻底。
五点半,白小虎和席萝回了洋房。
走进客厅,席萝余光随意一扫,恰好捕捉到消失在楼梯口的那道背影,好像还穿着白衬衫。
她脚步顿住,眯眸瞅着二楼,“他能走路了?”
白炎和苏墨时循声抬眸,两人的表情都透着不解,“谁?”
见状,席萝便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没吭声,兀自走到沙发坐下,盯着沾满了泥土的小白鞋开始发呆。
白炎和苏墨时目光交汇,眼底都藏着看好戏的玩味,“真要卧床三个月?”
席萝一动不动,耳朵却竖起来了。
苏墨时应声点头,“别小看腰椎骨的重伤,一旦治疗不当,他下半辈子很可能都没办法正常走路了,卧床三个月是最保守的办法。”
席萝:“???”
她昨天吓唬宗湛的那番话,一语成谶了?
“做手术?”白炎继续询问。
苏墨时面露难色地摇头,“现在不行,最起码要等到一个月之后。”
客厅里安静了三秒,席萝屈膝起身,游魂似的飘上了二楼。
她确实没料到,宗湛的腰伤这么严重。
苏老四是外科医生,他的话不会有假。
……
半分钟后,席萝敲响了宗湛的房门。
可能是心境发生了变化,敲门的这一刻,她的心跳就开始加速。
“进。”
男人低沉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席萝敛了敛神,一如往常那般挂起淡笑就走了进去。
“宗大……”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席萝就陷入了沉默。
怎么说呢?
她印象里的宗湛,顶天立地又强势霸道,尤其是身在营队里的他,硬汉的形象愈发深入人心。
因此,席萝从来没见过宗湛这么悲惨的一面。
悲惨到让她不太舒服。
床边柜上摆着没吃完的炒饭,毛毯一角也垂在了地面,光裸的后腰还贴着泛红纱布,显然伤口又流血了。
席萝抿唇走过去,拾起垂落的毛毯,一抬眸就看到宗湛不适地皱起了浓眉,“什么事?”
“串门。”席萝干巴巴地丢出两个字,哪怕心情受到了影响,言谈举止依旧气人的很。
宗湛侧脸垫在枕头上,抬起眼皮瞅她两眼,“喝水。”
席萝往床边一坐,“不用,我不渴。”
宗湛闭眼,太阳穴连跳了好几下,“给我拿水!”
谁让她喝水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
席萝哦了一声,刚朝着桌子伸出手,才发现那上面除了饭碗什么都没有。
她环顾四周,稍显凌乱的房间,居然一瓶水都没有。
席萝蜷起指尖,嗓音又淡又有些凉,“昨晚到现在,你没喝过水?”
“你看不出来?”
席萝说等着,边走边踢开脚下的碎玻璃,脚步急促地下了楼。
宗湛深眸里掠过浅浅的笑意,回手在后腰上猛按了两下,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他就看看,这女人到底是有心没心。
宗湛大概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