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礼运》云:“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抱饮,蒉桴而土鼓,犹可以致其敬于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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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伯阳和煦一笑,道:“上阳仲、中行堰的本事,我自是信得过。何况还有姒梓满从旁督促,有此气象不难。”
他仰了仰头,享受着日光,暗道:“阿父的眼光,一如既往精准。上阳仲主外,中行堰主内,姒梓满协调宗亲。”
“三人分管不同,权责也不相同。非但不可能专权于一身,彼此之间必有隔阂,对我日后执掌山阴大有好处。”
姒伯阳之所以放心闭关,毫不担心这些三辅臣揽权于一身,最后尾大不掉。正是基于这一点,让他稳坐钓鱼台。
“要不为甚说,三角关系最牢固!”
便是在姒伯阳力弱,三辅臣势大时,也能相互间形成掣肘。而在姒伯阳正式坐稳大位后,更是方便他去拿捏。
这世上不是任何事,都能以力服人。虽然大荒之世,有着天神、地祇、人鬼,伟力归于自身的强人比比皆是。
但一山还有一山高,修行永无止境。除非永恒超脱,不然谁都没有肆意妄为的资本,大神通者一样要权衡利弊。
“走吧,”
姒伯阳正身,扶正腰间的掩日,道:“去议事堂,闭关半旬有余,姒姓宗老以及各家族老,应该都等的急了。”
“诺,”徐崇等人被姒伯阳气机所慑,金丹元神的层次堪比一、二劫神魂人物,远非徐崇几人的修为所能揣度。
因此,徐崇几人心头纵有千言万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来。甚至就连某种念头,都被生生的压在心底。
此刻,姒伯阳气息光明宏大,犹如一轮昊日当空,驱散世间阴霾。让徐崇等人不禁凛然,某些猜测不攻自破。
姒伯阳缓缓吐了一口气,道:“这些时日的闭关不出,宗老族老们耐心,想必已然消磨殆尽,需要安抚一下。”
“这些人,资格老,辈分高,不安抚不行啊!”他迈步朝议事堂方向走去,亲卫们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几人渐渐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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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
姒伯阳端坐在漆床上,以上阳仲、中行堰、姒梓满等人为首,一众宗老家臣沉默不语,正襟危坐于左右两侧。
他环顾周匝,慢悠悠道:“诸位,这些时日,伯阳修行略有精进。因此难以顾及公务,劳烦各位费心担待一二。”
上阳仲眸中雷光闪烁,道:“主君修行精进,乃是我山阴氏之福。我等臣下为主君分忧,本就是我等的本分。”
姒伯阳点了点头,道:“那,不知这些日以来,各位手头公务处理怎样?”
中行堰回道:“主君,臣已召募百姓三千六百人,将城邑残垣整合完毕,统一实施规划,只待主君下令开仓。”
上阳仲道:“臣已按回收的桃符,依诸姓卷宗所载,清点阵亡伤残将士,筹计所需抚恤钱粮,一应登记造册。”
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一卷布帛,递给站在姒伯阳身旁的徐崇,道:“主君,这就是臣的清点记述,都在这里。”
姒伯阳伸手接过徐崇呈上的布帛,随手将布帛摊开,密密麻麻全是小篆。他看了一眼后,脸色乍然一变。
“可恨,一次凶潮,竟让我山阴损失至此。”不待看完,只是布帛上一部分内容,就让姒伯阳心头怒气一举爆发。
碰的一声,姒伯阳大手重重拍在案几上。
他恨恨道:“当场阵亡一千八百四十二人,重伤至残九百三十三人,我山阴氏总共才多少人,可恶至极。”
“凶潮……总有一日,我必踏平会稽,将这些畜生赶尽杀绝。杀我儿郎,我定十倍百倍奉还,血祭一众英灵。”
“可恨!”
姒伯阳倒不是心痛抚恤的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