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整齐划一的跑步声,在山阴石邑的东城门响起,身着黑色宝甲的伯端,大步走在城头上,面上带着一片冷峻。
“快,一定要快,”挥舞着蒲扇般的大手,伯端大声疾呼,道:“主君有令,半个时辰,咱们只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内,不能全员备战,耽搁了主君大事,不只我提头去见主君,你们也得不着好。”
伯端大手一挥,恶狠狠道:“你们完全可以放心,主君在摘我伯某人脑袋之前,伯某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你,你,还有你,都他么给我听着,我伯某人太大的本事没有,但拉几个作垫背的能耐,还是绰绰有余的!”
“喏!!”
五百飞熊卫轰然应声,一杆杆铜戈闪烁寒光。以伍、什、队、营为单位,每个人分工明确,行动极其老道精练。
“嘿,吼,嘿,吼,”
甲兵锐士们身形匆忙,分别走入各自的城关,其后是征召的民工,上下忙碌的搬运滚木落石,以及一桶桶金汤。
成堆成堆的滚木落石落在城关上,城墙上发出轰隆隆巨响。所有站在墙头上的人,都感到脚下轻微的颤动着。
就在烽火狼烟升起的那一刻,无论男女老幼,高低贵贱。整个山阴氏的人主动进入备战状态,一切都为了生存。
瞥了一眼周匝干劲十足的兵丁,伯端压了压甲胄,暗暗叹息:“只希望,这一次的兽潮,能安安稳稳的度过吧!”
“这群畜生,来的真不是时候。正值内外交困,我们现在是真的输不起,一输就是失去所有,死无葬身之地。”
这次的兽潮来的好巧不巧,偏偏是在姒伯阳谋划夺权,大肆清洗魏征明党羽之后,山阴氏实力受损不小的节点。
正是因为时间不对,姒伯阳一系实在是不能输。一旦他们在兽潮中损失太重,说不得就会有人拿这一点做文章。
伯端默默立于城头,心绪复杂:“还好,主君大势在手,无论大姓小姓都只能顺应时势,把自家私兵暂借出去。”
“而有这些精悍不下于四卫的私兵加入,混编入各卫锐士中。城防力量大为加强,能为守城缓解不小的压力。”
伯端看着左右的飞熊锐士,眸子中闪烁着异常明亮的神采,手掌压在腰间刀柄上,冰凉刀柄上透着丝丝寒意。
“这些老家伙,一如既往的识时务,即让人觉得庆幸,又让人感到可恨,也是有够矛盾的。”
由于凶兽过境太过突然,为了应对迫在眼前的危机。姒伯阳乘着尚在的余威,强行把山阴氏的力量拧成一股。
在关乎氏族生死存亡前,没有人会故意犯傻,一心找不自在,去拖姒伯阳的后腿。一旦被发现,死了都是白死。
山阴氏的五万百姓黔首,到了生死攸关的时侯,绝不会吝于用脚投票。让那些各怀鬼胎的人,付出惨重代价。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但凡是身处高位者,又有哪个不是俊杰。这些人全都精明通透,一个个最是识时务不过。
在姒伯阳招募私兵时,根本就没有阻碍。他的大令一下,各家各姓慷慨解囊,把被视为命根子的私兵交了出去。
这就是各家在向姒伯阳表态,愿与姒伯阳一致对付外患,不用分神分力,防备各家在背后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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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凶兽来了,凶兽来了,”
急促的告急钟声,乍然响彻城头,伯端的目光死死的注视着前方,就见一片片尘土飞扬,夹杂着野兽的嘶吼。
一阵阵风沙吹动,映入伯端眼帘的,是成百上千的凶兽,正张牙舞爪的,朝着城邑猛冲,席卷起一片片沙砾。
“轰,隆,隆,”
恍若地动山摇,驻守城头的甲士,纷纷架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