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一处位于阴暗小巷的井盖被用力推开。

柯尔嘴里叼着烟，沿着铁梯爬上去。

聚集在不远处路灯下的一伙地痞流氓见到他，其中一人掏出匕首，本想敲诈一笔这位不速之客。

但等他们看清柯尔满身的血迹，嗅到弥漫在空气的浓烈铁锈味道。

“法克。”

“老天”

全都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四散跑开。

夜风中，废弃的报纸漫天飞舞。

脱掉黏糊糊的大衣拿在手里，用枪拦下一辆出租车。

“我没有恶意。”

把十张二十元面值的美刀扔给司机，告诉他目的地，摇下车窗，皱眉点燃一支香烟。

黑人司机瞥一眼柯尔，鬓角流下一缕紧张与恐惧的细汗，不敢说多余的废话，急忙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为了防止被跟踪。

柯尔在城市郊外，距离废弃汽车修理厂两公里的地方下车。

绕过车头，手里拿着柯尔特1900趴在司机的窗户上，冷漠道，“不想连累家人，就不要告诉别人见过我，走吧。”

司机紧张的咽下口水，点点头。

柯尔起身，示意他可以离开。

取出烟盒，本想点一支烟，可惜却没了。

暗骂一声扔掉烟盒。

向着刀锋的秘密基地缓步走去。

或许是运气。

或许是别的什么东西。

一个人在路上独自走了大约五分钟后，一辆摩托车闪烁两下远光灯，稳稳停在他的面前。

可能因为刀锋是一个黑人，喜欢穿着纯黑色的皮衣，大晚上戴墨镜，柯尔眯起眼睛盯了他好一会，才认出来骑在摩托车上的是刀锋本人。

没有多余的废话，刀锋骑车掉头，冷漠道，“上来吧。”

柯尔笑着摇摇头，“我需要一盒万宝路，刀锋。”

在便利店窗口买一盒烟。

刀锋面无表情道，“我准备去地铁隧道给你收尸，柯尔。”

柯尔把满是鲜血的大衣扔给他，低头点烟，说道，“昆被我杀了。”

沉默一会，刀锋道，“弗尔斯特不会放过你。”

翻身坐上摩托车，引擎轰鸣。

柯尔淡漠道，“是我不会放过它。”

两人回到废弃的汽车修理厂，一见面，凯伦就给柯尔一个紧紧地拥抱，关切道，“老天，你的身上全是血！”

刀锋站在一旁冷漠道，“没有他自己的。”

站在远处拿着白兰地酒瓶的惠斯勒吹一声口哨，揶揄道，“瞧瞧，是谁回来了？我猜那群混蛋一定被你揍得屁滚尿流了。”

柯尔扔掉烟头，用脚踩灭，“我得先洗个澡。”

汽修厂的条件很差。

不过东西倒是很齐全。

刀锋和惠斯勒所谓的洗浴室，只有一件四平米的小房间，头顶是一个水箱，和一个自制的花洒。

洗完澡。

凯伦把洗净烘干的衣服扔给赤果强壮上身的柯尔，说道，“那件大衣应该很贵重，但没有洗衣店的老板会喜欢沾满血的衣服。”

言下之意。

柯尔那件价值两百镑，足足一万两千美元的昂贵大衣，被她用廉价的洗涤剂和刀锋自己的全自动滚筒洗衣机，勉强洗干净了。

休息，一夜无话。

黎明前。

惠斯勒坐在台灯下，擦拭他那条瘸腿的金属助力器，嘴里叼着烟，对刚起床的女医生凯伦谈论起刀锋的身世。

“我找到他时，他十三岁，住在街上，以吸食流浪汉为生。进入青春期后，无法抗拒对鲜血的渴望。”

扔掉麻布，喝一口白兰地接着说道，“我开始以为他是吸血鬼，差点杀了它，但我后来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