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曾回过一封信予我,说他会尽力守好北地,终身如是。”忠源说道。
若舒有些哑然,难道这就是忠湛现在的态度?
“盛琰知道么?”若舒问道。
“我将信转给了他。”忠源回道。
若舒沉默了许久,不由得叹了口气,但与其秦道川亲自开口,不如由她代劳,“盛琰的性子内敛,有事也多藏在心底。”
忠源接道:“莫说是他,是连我们几个小的,也都受了长兄与三兄当初的争斗影响。”
若舒坐在那里,多希望杜若远突然出现,为她出个主意,“当初,当初的事,唉!”
忠源倒也比她清醒,“母亲,当初的事,是曾祖母做得太过了。父亲一个孝字当头,也不能全怪他。”
若舒苦笑一声,谁又不是呢?当事情来临时,又有几人能清醒地做出正确的决断,更保证事后再无后悔。
“幸好三兄现在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自己早已放下了,母亲也不必太过介怀。”
“身为母亲,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女都能随心所欲,永无忧心之事。”若舒说道。
忠源轻笑着回应:“有母亲护航,我们已然做到了。”
若舒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你这张嘴,只用来讨好我时,才灵光。”
忠源听了,抿嘴一笑,却没接话。
“待南郡和北郡的事了,再无战事,我便回青州一趟。想来已几年未归了,当初在那里许下的诺言也该回去受罚了。”若舒转而说道。
“曾外祖母和外祖母等一应长辈若是在天有灵,只会眷顾,岂会怪罪母亲的有心无力?”忠源见她语气沉重,赶紧打趣道。
若舒接着说道:“你父亲说,随我回青州之后,便要拉我去军屯。军屯之于他,便如青州之于我,都当是魂归之处。”
忠源沉默了一会,“父亲也一直说要去北郡看看,却始终被困于京城无法成行。”
若舒感叹道:“是啊,也是难为他了。”
忠源问道:“母亲当初让孩儿以‘宁王’的名义起兵,可曾想过,会是今日之局面?”
若舒接道:“当时想着,你也该有块自己的地盘,以你的才能,不该屈居于北郡,还是以商贾的身份。”
忠源接着问道:“那母亲说动三兄,也是如此想么?”
若舒承认道:“正是,忠澜也不该这样不尴不尬在昆城终老。”
“那这‘宁王’,母亲认为,该由谁来当呢?”忠源问道。
若舒没有停顿,“这我丝毫都不关心,更不担心,我的儿子都是极其聪慧之人,岂能被这样的问题难住?”
忠源哑了半天,苦笑道:“母亲,你若是男儿,天下何人能挡?”
若舒接道:“你莫要诓我,将我丢在无人处,我怕是活不过半日。”
忠源笑出声来,“母亲,匹夫之勇岂能与谋断天下相比?”
若舒却说道:“我说的却是实情,年少时还会认为自己厉害非常。但半生已过,自己所长所短,早已心知肚明,也没了那逞强好胜的念头。”
“母亲可曾想过,有些事,当父亲出面为好?”忠源说道。
若舒说道:“原本以为你的性子多像于我,现在看来,倒是多像于你父亲了。像我这一生,有些事看似特立独行,其实是我避己所短罢了。你既然想成就大事,就该拿出担当来。”
忠源回道:“看来母亲也认为我势在必得了?”
若舒摇头道:“你父亲不在,我实话实说,就算你们兄弟相争,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我与你父亲一样,自幼没有兄弟,所有的重担一力承担,所有的荣耀也无人相争,故而并不了解这其中的难处,你们有难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