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便是当初收拾东郡和禁军的地方,如今因为郡府的失守,沿途的城池都没了锐气,早就被白景天和盛琰一路变了天。
他们两个只顾着征讨,战下一座之后,连停留之意都没有,快速地准备妥当又攻向下一座城池。忠源每到一处,皆要替他们俩收拾整顿。因为换了主子,一切皆要改变,从大小官员的更替到银钱税赋的更改,哪一样都关系着民生的稳定。
忠源又忙了五天,才觉得稍稍缓了口气。四兄如今守在西郡,那里的一切,三兄与自己早已安排妥当。三兄一向分得清楚,来到东郡之后,也与白景天和盛琰一样,只占地盘,旁的不理。
可如今的忠源心思早已改变,北郡他要,中郡他更想要,到时候若是南郡不主动臣服,便也将它收拾了。到时候,谁说天下一定要姓赵?既然几位兄长不想称帝,那便由他来坐。可这心思,他与谁都未说,也无人可说。
晚上回到客栈,赵雪飞又坐在他房中等他,依旧是一见面就问:“如何了?”
忠源原本就心思不定,只回了句,“应当没救了吧。”
赵雪飞奇怪地‘嗯?’了一声,见忠源径直去了屏风后面洗漱,接着问道:“你说清楚些。”
忠源在屏风后边洗漱边回道:“郡府已然失守。”
赵雪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皇上回京城了?”
忠源说道:“尚不清楚,没敢问。”
“‘宁王’这是得了哪里相助,怎么能守住这么大片的地盘?”赵雪飞独自坐在圆桌旁,与其说是在问,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这打江山啊,不在人多,而在心齐。”忠源却在屏风后回了句。
“说得也是,南郡无论哪次出兵,都是如何来便如何去,只闻吆喝声。”赵雪飞顺口接道。
“就在城外,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忠源问道。
赵雪飞回道:“这几日我听说了,皇上带来的半数禁军和东郡的半数皆死在城外,唯独南郡全身而退。”
忠源对赵雪飞的知情毫不意外,这种刺激的事,城里的百姓自然口口相传。“北郡若是出兵,当如何?”
屏风外的赵雪飞被忠源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弄愣了神,这位什么时候也对这种事感兴趣了?但奇怪归奇怪,口中仍旧老实答道:“若‘宁王’的兵真的如百姓口中所说那样神勇异常,北郡不必战了。”
忠源对赵雪飞的坦白也十分意外,停顿了一会,才重新开口说道:“郡守知情么?”
赵雪飞说道:“也许知,也许不知。毕竟这种事,哪个会到处宣扬。”
忠源说道:“看来要尽快寻到人,与‘宁王’接上话,换北郡一个太平吧。”
赵雪飞听了这话,才觉得忠源是正常的,方才那句怕也是为引出这句。“只要‘宁王’答应不伤北郡的根本,他们兄弟无论谁坐天下都可。”
忠源问道:“他们兄弟俩这样闹来闹去,若是被旁人钻了空子,得了天下,北郡又该如何面对才好?”
赵雪飞接道:“目前的心都操不过来,想那些没有的事做什么?”
忠源却接着问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这天下的能人也不止你们赵家有。”
赵雪飞对忠源的酸葡萄心理依旧不由以为然,说道:“不可能。”
“为何?”忠源追问道。
赵雪飞觉得有些口渴,并没急着回答忠源的问话,而是先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才解释道:“其实最先的厢军都掌握在受封皇族的手中,后来虽然指挥使不是皇族,但也与皇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先祖如此做,就是为了避免兵祸。当时随先祖开国的几位功勋,都分封在了东南西北驻守边防,也是为了将他们与境内隔开,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