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只要北郡太平就行。”忠源说道。
郡守终于开口道:“哪能一直独善其身啊,早晚要趟这浑水的。”
“说句行外话,若是‘宁王’有见识,当来求大哥才是。朝廷也是,若要北郡帮着平乱,也该来好言好语才是。就像我那学监的官职,都不知因此垫了多少银两了,若不是我与大哥相熟,岂能不多想。”忠源说道。
郡守见他如此体贴,说道:“幸好你明白,不像旁人,这朝廷的银子不来,还认为是我见死不救。”
忠源顺势说道:“那都是没见识的,大哥北郡为官多年,哪能不希望北郡日益兴旺,一片详和呢。”
郡守感叹道:“还是你好,这世道再乱,生意也是一样的做。”
忠源说道:“大哥此话差矣,若不是有大哥维护着北郡的太平,我哪能如此松快。”
哪知郡守听完,再看他的眼神竟然十分的奇怪,饮了一口茶后,终是没忍住,“原本这次厢军的指挥使是轮到崇王府的,却因为‘宁王’之事,一直未办交接。一边是原先的人为了自保迟迟不主动交接,一边是崇王府举棋不定,也未开口要求。”
忠源听了,挑了挑眉,“他们向来只对我的银子感兴趣,我已尽了心了。”
“唉,贤弟明明人中龙凤,千里难寻的人材,可这崇王府偏偏拘泥于门第,生生弄成了如今的一副局面。不过,为兄也提醒你一句,毕竟是姻亲,若是崇王府接了厢军指挥使,又走错了路,你这个做女婿的,怕是难以脱身啊。”忠源见郡守终于说到了点子上,接道:“大哥是说,我应提前走些门路?”
郡守沉思了许久,还是说道:“你与我不同,‘宁王’那边也不是不可交结,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是躲不过的,你却可逃过这一劫难。”
忠源说道:“兄长这是什么话,若是我能交结到‘宁王’,兄长若有吩咐,为弟的必然万死不辞。”
“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这‘宁王’消失得突然,出现得也突然,还实力大增,简直令人不敢置信。不过我所得的,都是传言,也不知真假,朝廷又久无音讯,心中难免忐忑。”郡守点到即止地说道。
忠源则依旧坦然道:“兄长,那为弟即刻便出发,尽快寻到门路,好为兄长解忧,也为我自己除祸。”
郡守满意地说道:“贤弟昨日刚回,如何好再出发?”
忠源笑道:“事有轻重缓急,为弟还是分得清的。”
从郡守府出来,忠源径直来到了崇王府。赵雪飞正好未走,见了他,直接说道:“我已说动父亲,你明日就可出发么?”
忠源说道:“此事郡守怕是不知吧?”
赵雪飞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郡守如今是什么心思,也无人知晓。”
忠源说道:“我今日看他依旧是模棱两可,想着你执意要去,便主动求了这个差事,为他打探‘宁王’的虚实。”
赵雪飞眼神一亮,“如此最好,日后若有人问起,我便说是与你同去。”
忠源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夫人真是好盘算,时刻不忘将崇王府洗摘干净。”
赵雪飞说道:“如今情况不明,若是‘宁王’最后败了,崇王府如何经得起风波。”
忠源回道:“那是,我便不同了。”
赵雪飞说道:“你我乔装而去,旁人如何得知。”
忠源却不愿再说,“既来了,礼节还是要的,去见过岳父,便回府准备吧。”
赵雪飞自嫁了忠源,就困在了宅院之内,平时出行,也是前呼后拥,虽然排场但是少了以往的爽快。如今一身男装骑行在忠源的身旁,犹如久困笼中的雀鸟,欢喜异常。似乎去寻‘宁王’办差事倒是小事,出门畅游却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