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的凌迟,自己也曾亲眼去见过,两副骨架而已,根本认不出到底是不是宁王。
要说是当时的太子所为,定然会恨不得全天下都晓得宁王伏了诛,哪会这样弄得面目全非,唯有世家才会这样欲盖弥彰。
陈梓皓他也是打过交道的,那是何等样的人物,如何会为了一个女人殉了自己。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但是来之前便商量好的事,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尽最大可能保存南郡厢军的实力。东郡厢军指挥使也是活该他倒霉,谁当‘宁王’起事选了他的地盘,他又实在是不听号令,明摆着不将新上位的皇上看在眼里。小皇上亲自前来,不就是想要给他好看,给他这样一个体面的死法——因战殉国,多光宗耀祖啊。
不过他还是挺感谢‘宁王’的,一来就给了新任东郡厢军指挥使杜郁文一个下马威,令他不敢将自己逼得太紧,就连皇上都当如此。想来‘宁王’还是念着他的旧情的,那自己也当投桃报李,场面过得去就行了,毕竟无论谁当皇帝,自己都要回南郡去缩着。
兵临城下时,杜郁文对南郡厢军王指挥使说道“王指挥使,今日之战,正面由我强攻,王指挥使便如昨日那般从左右两翼包抄,不论如何,定要将此城拿下。”
王指挥使回道“一切依杜指挥使。”
一心想要立功的杜郁文,指挥着盾甲兵先行,自己则驱马领着骑兵随后,攻城的辎重也在雨中艰难的前行着。
行至二里处,一列骑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站的地方也颇为巧妙,就在那日困住他们的火痕往里数丈。
虽然知晓往里一步便是对方弓弩的射击范围,但杜郁文仍旧没有迟疑,扭头吩咐副将指挥盾甲兵依旧往前。盾甲兵都有前次弩弓穿透盾甲的经历,都小心翼翼地慢慢前行。
白景天的亲卫军首领,嘲讽地一笑,一挥手,就看到无数支箭从他们身后射出,针对的居然不是手持的盾甲的第一列人,反而是与杜郁文一起的骑兵,杜郁文击散一支箭之后,发现这便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芦苇铁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