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容终于舒缓了情绪,寻思着自己与世子便是差不多年纪成的亲,感叹道:“没想到盛琰竟要成亲了。”
若舒顺势说道:“祝相那边的人家就不要考虑了,将军和盛琰定然是不会肯的。”
“那是,取妻取贤,那样的人家会有什么好女儿。”慧容极其自然地接道。
若舒愣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明白了慧容的说法,盛琰他们让一切大白于天下,往日遮遮掩掩的行径就这样摊了开来,慧容一向古旧,自然是容不下的。
慧容走后,若舒便让人叫了白景天来,直接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白景天笑道:“祖母,这么想赶我走啊。”
若舒看着嬉皮笑脸的白景天,说道:“盛琰都要议亲了,你比他年长,难道不该回去议亲么?”
白景天眼珠一转,问道:“盛琰议亲,哪家的女儿?”
若舒说道:“少操这闲心,你父亲前次来信可是问起了你的学业,我还帮你瞒着呢。”
白景天回道:“祖母,你不晓得昆城的规矩,男子二十才会成亲,我尚早呢,我打算待到盛琰成亲。”
“他成亲与你何干?”若舒说道。
白景天说道:“乐君堂姐成亲,我见识过一次,但家中娶亲,我却从未经历过,他们说会更热闹。”
若舒看着一身水蓝色衣衫的白景天,摇了摇头,“因你远来是客,你祖父对你颇为客气,但你也不要太放肆了,带得另外几个全没了半点矜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白景天也不知为何,若是旁人这样说他,恐怕他会另有想法,可是面对这位祖母,怎么都介意不起来,“祖母,孙儿明白此事做得有些莽撞,下次一定谨慎而为。”
“明白就好,若要暗地里算计人,不留痕迹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要让这件事云淡风清的过去。”若舒说道。
白景天回道:“祖母教训得是,孙儿头次下手,难免失了水准。”
“千万不要自乱阵脚,既打算神不知鬼不觉,便不要再提。”若舒说道。
白景天说道:“孙儿明白,是孙儿想岔了,当初不该拖这么多人下水的。”
“你总算醒悟了,秘密一旦知道得的人多了,就不算秘密了。”若舒说道。
白景天沉默了一会,问道:“祖母,你觉得事情会如何发展?”
若舒说道:“管它如何发展,你只需岿然不动。”
“我是担忧祖父再受连累。”白景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有没有这事,他也不打算放过祝相府。”若舒看着已经吃到第二个柑子的白景天,“你们是他的心头肉,有人动了杀心,他不捣了对方的老巢,如何会善罢甘休。”
白景天终于停了手,会意地点了点头。“祖母,你说我要不要趁胜追击,灭了那孙子。”
若舒说道:“他不过长子嫡孙而已,那边府里,等着占他位子的可不止几个而已。”
白景天说道:“父亲凡事忍让,可我最不喜忍让,就算明白,急事缓办,可心中总想要大杀一顿,方解心头烦闷。”
“所以,男子成年便要成家,被妻儿一缠一闹之后,你便再没有这样的心境了。”若舒说道。
白景天拿着手中未吃完的柑子,起身说道:“祖母,若无他事,孙儿先告退了。”
若舒看着落荒而逃的白景天,自言自语道:“这脾性好,往后过日子比你父亲舒畅。”
祝丞相那边还未想好如何接秦道川这招,宫中的皇上也依然老神在在,毫无反应之际,几乎突然之间,一篇缴文横空出现,但凡有识字之人的地方,都得到宣纸书写的檄文。
檄文内容则更为惊人,传闻早已过世的‘宁王’居然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