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你的声音从崖上传来,你知道我有多紧张,生怕自己会接不住你。”柳宿继续说着。
“可你还是接住了我。”娴珂说道。
“是,我终于接住了你。”柳宿说道。
四目相对,娴珂明白,就算要在这小小的后山中待一辈子,她也甘之如饴。在柳宿的怀抱中,娴珂默默为这位面硬心软的皇上祈求:愿你终能像我一样,得到最明白你心意之人。
国公府内,秦道川见若舒一直发着呆,往往要喊上好几声才能得到她的回应,“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婉君执意要陪萱华进宫便有了引子,她有七分肖像娴珂,更比娴珂温顺,皇上只要有心,选她是情理之中。”
“我只是想不明白,无论我如何盘算,有些事总是规避不了,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左右着一切,我一心想远离这些烦恼,可送走一个,却又来了另一个,总是这样,永远没完没了。”若舒报怨道。
“你只不过习惯了运筹帷幄,顺风顺水,以事做的事,向来只有你算计旁人,还不让人有还手的余地和机会。娴珂执意进宫已然打断了你的盘算,她执意出宫更不在你意料之中,而今,婉珍进宫,她又有几分不情愿,更让你觉得有愧于心。”秦道川难得如此直白,若舒却清醒了许多,“是啊,幸好婉珍心中无人。”
慧容得了信,风尘扑扑赶了回来,脸上却带着喜色,忍不住对婉珍说道:“就说我的女儿长得好,日后定会有一番造化,果不其然也。”
婉珍还是那句话,“母亲,我怕。”
慧容安抚道:“傻孩子,怕什么,哪个女儿家不嫁人。况且皇上正当年,你嫁给他不会委屈的。”
“姑姑尸骨未寒,我却要嫁给她的丈夫,女儿想想都难过。”在母亲面前,婉珍毫不避讳。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若是被这事影响了自己的心境,就是大错特错。”屋里没有外人,慧容也没有更多的忌讳,身为母亲,她当只为女儿着想。
“可是,我——,”婉珍重重叹了口气。
“我问你,国公爷是什么态度?”慧容问道。
婉珍回道:“祖父说圣旨已下,恐怕没有转圜的余地,要我安心待嫁。”
“不就是罗,国公爷向来稳委,他想过的,绝不会有错。若是换了旁人,母亲一定不舍得你去续弦,但这份殊荣,是我与你父亲皆盼望的,你可千万不能退缩。”
“父亲也是如此想么?”婉珍问道。
“自然,哪有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嫁得好。”慧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