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赵大小姐打破了沉默,“虽是处于这种境地,但礼仍不可废。我姓赵名雪飞,是崇王府的长女,你开镖行的那些契书,就是与我签的。”
忠源愣了一会,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大方,“幸会。”
赵雪飞见他语气清冷,并没有投桃报李,自报家门。略一沉思,接着问道:“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忠源依旧偏着脸,没去看她,淡淡答道:“一介草莽,又是萍水相逢,不提也罢。”
赵雪飞又沉默了一会,仍旧开口说道:“若是公子先得出去,可否辛苦公子前去告知我父王,若是贼人索要颇多,不必顾忌女儿,女儿不会让他为难。”
忠源忍不住朝她看去,这样决绝的话语竟然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说出,与她的身份年纪极不相符,心生怜悯,接道:“凡事没有绝对,说不定贼人好说话也不一定。”
赵雪飞抿着嘴,脸上的凄然却掩饰不住,“公子不必宽慰我,我知晓自己出去后会面对什么。”
忠源思绪早已随着她而动,“我可与你做证。”
赵雪飞偏头看向他,就这样发了会呆,“有何区别?”
忠源突然就想到了她在会馆与忠漓所说的话,神情顿时清冷了下来,“也是,如今我自身都已难保,何必自取其辱。”
赵雪飞皱了皱眉,听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时不时有雪花顺着气口飘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那凛烈的寒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忠源满腹的心气不顺,大声喊道:“有没有人在?”
喊了好几声,才有人出现在气口,“何事?”
忠源头也没抬,说道:“晚上若是没有被子,恐怕会冻死人,尸首可不值钱。”
上面的人却笑出声来,“公子,我等再不济,也看得出,公子身上的貂皮大氅可比得过好几床棉被呢!”
忠源顿了顿,嘴硬地说道:“我不冷,不代表旁人不冷。”
上面的人又笑了一阵,“也罢,我等盗亦有盗,就给这位大小姐寻床棉被来。”
忠源等他走后,轻声说道:“想来这里并不是我们被擒的荒郊野外,不然这些物件,哪能说弄就弄得来,只可惜外面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赵雪飞想了想,说道:“祖上空置的小镇还有许多,还有的,就算不是空置,住户也不多,他们随便寻一个偏僻的,若是我们的人一味的在我们失踪的附近寻找,怕是永远也找不到我们。”
忠源却不这样认为,他的人他知道,最多两日,卢乾他们就会明白,只是希望他们能寻对方向,早日找到自己。
他自己庄子上的人也应该已经出发了。
以忠漓的性格,此时怕是早已将自己被擒的消息传回父母处,用不了几日,就如攻打山寨那样,怕是这里会聚满了国公府和青州的人手。
现在他最需要弄清楚的,就是贼人拿到钱后会不会放人?没拿到钱会不会“撕票”?自己有多大的机率逃脱?赵大小姐呢?虽然总是一身行伍打扮,也不知功夫到底如何?
于是开口轻声问道:“若是与他们交手,你有几成胜率?”
赵雪飞听了,回道:“手无寸铁,恐怕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忠源见她如此的坦白,接着问道:“你见过他们出招么?”
赵雪飞说道:“当时他们从四个方向突然出现,虽然无一人发号施令,却极有默契,就连马匹都静默得出奇。分工十分明确,我和府兵连刀剑都未出鞘,就被鞭子打痛了手,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再然后府兵就被缴了械。”
也许是觉得十分屈辱,避开了自己被绑的过程。忠源早在如烟那里得知,自然不会追问。
只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