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自然要替忠淇辩解,“他自小老实,多半是长公主主动的。”
秦道川说道:“太老实,也该有些分寸,这种事,是他能做的么?”
若舒接道:“也是,悄摸摸的,连父母都不如实禀告。”
秦道川扫了她一眼,“当时你可是在外面逍遥着呢。”
若舒立马接道:“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被长公主要协着,又不敢惊扰你养伤。”
秦道川说道:“可他却瞒到至今。”
若舒说道:“可能本来是想与长公主在北地长居到老吧,现在听到你当了亚父,怕你难为,才实话实说的。”
秦道川盯着她,“夫人今日难得的宽宏大量,为夫还真是不太习惯。”
若舒说道:“米都已经煮成糊糊了,还能怎样?”
秦道川长叹了口气,独自发起呆来。
若舒也没再打扰他,现在的他,需要的是安静。
坐了一会,觉得无聊,拿起长公主那封信左看右看,上面的吐蕃字,她一个也不认识。
“要不我们打开来看看吧,看她与自己的母亲会说些什么?”若舒的话一出口,秦道川立马就同意了,拿过她手里的信,顺手就撕开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也许能从她的信里,看出些端倪来。”说完的时候,信已经抽了出来。
上面都是用吐蕃语写的,秦道川说道:“我念给你听吧。”
若舒连忙点了点头,秦道川拿着信说道:“母妃在上,不孝女伦珠一别数年,再未向母妃问安,还望母妃宽恕女儿。女儿在第二年便嫁予了秦忠淇为妻,他为人极好,也待我极好,如今已有二子一女,长得活泼聪慧,尤其长女婉茹,不过五岁,尤像母妃;次子盛珪四岁,三子盛瑎二岁,皆随了我与忠淇,比同龄之人高出许多。
当年母妃让女儿远遁,可女儿又能去哪。母妃让女儿定要寻个好儿郎,女儿在落魂坡落难之时,为忠淇所救,我化名蓝月藏在村落之中,不时派人前来照看。女儿第一次说要嫁他,他不肯,说有违天道,只答应待他能离开北地时,便带我一起离开,东方大陆随便哪里都可容身,他的私财皆可赠我,女儿不肯,因为女儿异于常人,不能在境内露面。女儿第二次说要嫁他,他还是不肯,说他母亲已然不在,他不能让身有重疾的父亲为难,若他日能离开北地,他愿护送我去吐蕃、西夏,更远的地方都好,在那里皆是与我一样的人,再不用有顾虑。女儿第三次说要嫁他,万幸他同意了,莫非他答应,女儿如今已不知身在何方。
纸短情长,母妃万万保重身体,来日若有机会,女儿和夫君,定然带着儿女前来看您。
不孝女伦珠携夫及子叩首。”
写的都是些家长里短,却将她嫁给忠淇的前因后果交代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