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说道:“倒真是如此,年幼时因为憨憨厚厚,竟没太留意他。”
若舒说道:“他说养了些护院,是你给的人?”
秦道川说道:“他自己从军屯里选的,那些人愿意跟着他,这也是他的本事。”
若舒说道:“他的婚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秦道川说道:“我与他说过几次,他都是同一句话,反正如今他算不得是国公府的贵公子,娶高娶低都无所谓,他想寻个自己喜欢的。”
若舒说道:“那他倒是娶呀。”
秦道川说道:“你是他的金主,掌握着他的命脉,不如你去说些硬话,逼他就范。”
若舒白了他一眼,“秦道川,你也太会装好人了。”
秦道川说道:“叫夫君,昨晚上不是说好了么?”
若舒狠狠踢了他一脚,换来他的下一句话,“总不记得,别人听到多不好。”
“顾些颜面吧,国公爷,大将军。”若舒终于有些无奈。
说是如此说,但忠源现在处境尴尬,有家有世的适龄女子,又如何光明正大的谈婚论嫁,若舒为难之作,就想到了夏荆,那个如向阳花一般的少女,若是还在,与忠源倒是合适。
又想到娴珂方才提起的柳宿,不可否认,他容貌俊秀,内敛稳重,若是真心对娴珂,倒也算得是极为合适之人。可惜这样的人,心思缜密,轻易不会外露,自己又如何得知他又是什么样的心境。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不要去自寻麻烦,娴珂一向跳脱,还是寻个如赵辰良那般的世家子弟,留在京城,安稳一世的好。
秦道川见若舒一直沉默不语,猜她多半是为忠源的事发愁,开口说道:“他毕竟是男儿,晚些便晚些,你我多催催他,他自然会晓得。”
若舒说道:“都十八了。”
秦道川接道:“我二十岁才生了娴雅,他不算晚。”
若舒不想提过去那些不快的事,转而说道:“忠漓也十五了,不如先给他物色物色吧。”
秦道川点头说道:“是呀,因着忠源,差点让他溜了。”
若舒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秦道川说道:“先寻个机会,问问他自己的意思,与忠源一样,先敲打敲打,他若有想法,自然会拿出来。”
若舒感叹道:“比起外祖母的用心,我这个母亲确实做得不好。”
秦道川说道:“今年元宵,不知为何宫里没有办灯会,不然,你去走走,说不定会有看上的。”
若舒叹了口气,“如今想看我热闹的,不知凡几,真是犯愁。”
秦道川说道:“你问问慧容,应该会有收获。”
若舒想了想,说道:“还是待你问过忠漓,我再动手吧。”
秦道川犹豫了一会,说道:“娴筠跟着陈梓皓在中州守孝,我也没顾得上她,如今也不知怎样了。”
若舒依旧没接话。
秦道川看了她一会,接着说道:“你的仇和怨,虽说太子是为了他自己,但也算是帮你出了口气,娴筠的事,能不能掀过了?”
若舒想都没想,回道:“我一直没有去收账,还不算么?”
秦道川无奈地看着她,“他如今都这样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莫提了吧?”
若舒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一码归一码,世家是人没了,又不是财没了,凭什么烂我的账?”
秦道川说道:“你莫装糊涂,人没了,财自然也就散了。再说宁王起事,世家鼎力相助,不知花费了多少老本。如今树倒猢狲散,他的艰难可想而知。”
若舒心中说道,这是果报,世家应得的。他们害人时有多快意,如今应该多伤心。当时若不是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