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睁开眼,药性其实还未完全过去,头依然有些发胀,但神志渐渐清醒,昨晚杜玖柒星夜送来的秘信,就象图画一样在她眼前飘荡贺诗卿也有一样的封赏。不过十字,却清楚明白地交代了事情。
若舒一想到明日会去听旨,就觉得这是一场奇耻大辱,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连夜离开回青州,可是从旁边厢房中传出来儿女的笑声惊醒了她,她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她要争取所有她应该争取到的东西,这些儿女她一个也不会留给秦道川。
明着抗旨是自寻死路,不符合她做事的风格,但是她可以想别的办法不去听旨,七皇子,不,现在的皇上就算知道她是故意为之,碍于秦道川的面子,也不能拿她怎么办,别人眼中无她,她也可眼中无人。
“醒了?”秦道川的声音传来。
若舒也不想再等下去,决定今日就与他摊牌。起身靠在床上,望着秦道川,眼神带着蔑视。
“睡得可好?”秦道川接着说道。
“还不错。”若舒似笑非笑地说道。
“夫人果然厉害,棋子布得不错。”秦道川说道。
“所以说要广结善缘,才会有好报。”若舒没打算否认。
“接下来,夫人打算如何?”秦道川问道。
“事已至此,自然按约定办。”若舒回答。
“什么约定?”秦道川问道。
“将军一向不善守约,不过,卢氏可记得明白,新帝登基后,若不能守约,你我便和离。”若舒说道。
“呵,”秦道川停了一下,说道“你怎知我不会守约?”
“我无心与你扯皮,卢氏一介女流,尚知一言九鼎,将军七尺男儿,莫非会不如我?”若舒说道。
秦道川没再接话,站起身来,说道“就知你还在打这主意,我再告诉你一次,万万不可能,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外面的风景再美,我也不会放你去看的。”
说完准备离去,走到门口说了句“我会让侍卫守着府内,夫人正好可以见识一下什么叫外松内紧,便知你当日不过是杞人忧天。”
若舒听了,从床上爬起来,却只看到秦道川的背影一闪,追到门口,还是只看到他的背影一闪就不见了。
兰芷见她光着脚踩在地上,连忙扶她坐回床上,吩咐夏草打水来给东家洗脚。
若舒木然地任由她俩服侍着,理智却渐渐回来,硬碰硬,不说暗卫胜算几何,都不是好办法,大家都在气头上,所谓急事缓办,她不能乱了心神,侍卫可以守得了一时,难道还能守得了一世,她并不急,她可以慢慢盘算。
秦道川吩咐完侍卫,坐在书房中,看着前面小几上放着的圣旨,想着,若舒可以名正言顺的质问自己,自己却不能去质问新皇,他当初所求的就是为卢氏求一个诰命的身份,他已践约。
若舒的性子本来就烈,这几年自己一味的妥协,再见到他,只怕什么话都会说出来。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也知道无论自己现在说什么,在若舒眼里都只是狡辩,他除了将她困在府里,别无他法。
此时,御书房中的新皇,听了大监的回报,半天没有说话。
这个卢氏还真是上不得台面,自己给了她一个这么大的脸面,她居然为了意气之争,抗旨不遵。
新皇突然想起当初借款时的承诺,百万金,现在自己手里还真没有,难道这就是她的倚仗,真是岂有此理。
大监见皇上的脸色阴晴不定,见机说道“启禀皇上,因卢氏未来接旨,老奴已将封敕拿了回来。”
新皇一听,看着大监,半天没有说话。心里却忍不住骂道“你个蠢才,封敕留在秦府,日后我也好寻个机会,敲打她一番,让她自愿放弃这百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