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车,角宿则站在车前,四处观望着。
秦东与兰芷半步之遥,眼睛地余光从未离开过她,几次想找个借口想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兰芷怀抱着一个包袱,默默跟在若舒的后面,目不斜视。
进得院内,只见许芫桐坐在桌前,泡着茶,正候着他们。
见秦道川扶着一位身材娇小,披着水红色斗篷的女子,慢慢走在院内的田埂上,斗篷放得极低,看不见面容。
秦道川见了许芫桐,朗声说道“芫桐,劳你久候了。”
许芫桐朝着他举了举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
若舒听见说话,这才抬起头来,秦道川帮她把斗篷放下,若舒看见小院里种满了不知名的绿草,有些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颜色极浅,不留意都会错过;有些则花开得大些,颜色鲜艳各异,顶着清晨的露珠,倒别有一番野趣。
眼前的桌子后方,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子,身穿浅灰色的长衫,素得连边角都没有纹路,面容俊秀,深棕色的眼眸定定地盯着自己,如同想看穿自己一般。
若舒收回目光,垂下眼眸,望着自己的脚尖,任秦道川扶着自己,慢慢走到桌前。
许芫桐看着近在眼前的妇人,腹部高高隆起,因为身量不高,披着水红色的斗篷,就如一个水灵灵的桃子站在自己面前,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道川不明其意,生怕若舒介意,就说道“芫桐,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我的内子。”
又对若舒说道“夫人,这位是我自幼的好友,许芫桐,医术极为精通。”
若舒轻轻曲膝,施了一礼。
许芫桐本就在笑,听到秦道川吹嘘他医术精通,更加止不住,笑着说道“见笑了,道川一向如此夸我,夫人习惯就好。”
秦道川不想再与他废话,持着若舒准备坐下去,兰芷见了,马上将手里的软垫放在了下面给若舒垫着。
许芫桐将家伙什拿出来,开始给若舒诊脉,闭目良久,才睁开眼,放开手,说道“夫人脸色不好,睡眠是否不佳?”
若舒没开口,身后的兰芷却说道“正是,每日睡不好,吃得也不好,精神自然不好。”
许芫桐望了她一眼,兰芷却面色平静地回望着他,眼神里满是询问。
许芫桐接着说道“在下可否看看夫人的舌苔?”
若舒张开口中,将舌头伸出来,许芫桐看了看她的舌苔,点了点头,说道“苔呈红色,舌下轻紫,有些热火,其他都好。”
又问道“夫人可有以往的诊疗记录?”
若舒仍未开口,兰芷放开怀中抱着的包袱,里面有好几本册子,她拿出其中一本,递给了许芫桐。
许芫桐接过一看,封面上写着大成三十年第三册。
翻开一看,里面按天记录着每日的饮食,非常详细,开头的一页写着
红枣桂圆汤,内含河田大枣四颗,广西桂圆六颗,鸽子蛋两颗,红糖一钱,冰糖一钱。紫砂壶小火熬一个时辰。剩大枣一颗,桂圆两颗,汤三成。
翻下来都是如此,有汤羹,有炖煮,有清蒸,有清炒。
看完之后,许芫桐说道“夫人食量有减,想必是胃口不佳所致。”
兰芷说道“正是如此。”
许芫桐又看了她一眼,见她仍旧盯着他,就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兰芷又递过来三本册子。
许芫桐看了,上在分别写着日期和长小姐,长公子,三公子,想来是前三次生产时的记录。
细细看来,里面依旧记录得的非常详细,从何时有孕到何时生产,从怀胎到生产时的症状,包括如月,都事无具细地按天记录在上面。
许芫桐一页一页看得非常仔细,若舒则静静地坐着,秦道川自顾自地倒了杯茶给自己,喝了起来,许芫桐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