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为何一个竹扫把,却如此的沉重,仙师究竟是从哪里搞来如此一把扫把,让他更诧异的是,随着扫把的秃噜、磨损,扫把也越来越轻了。
应该是扫把秃噜了的关系,所以才变轻了,叶落水心里是如此想着的。
“山重不重?”润九眯眼看他。
“重!古人云,重若泰山。”叶落水回答。
“水重不重?”润九眸光深凝起来。
“重,泱泱汪洋。”叶落水边回答,边来盛饭。
“时光重不重?”润九声音突兀变得沧桑苦涩,唏嘘无奈起来,又似在问自己。
“呃…”叶落水被问住了,搔头挠耳,从未听闻过时光还能用重量来称量,他反问着“仙师,时光重不重?”
“于人而言…
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润九悠悠笑说着。
“奥。”一知半解‘奥’地一声,叶落水坐下身子来吃饭。
润九接着说“因为它在你手里很轻。”
“所以我要扫地?”叶落水扒饭的筷子一顿,不解地看他。
“挺好,悟境不错。”润九看着他吃,他承认自己有些嘴馋。
“握着它,什么感觉?”他这样问着。
“像…”叶落水皱起眉头,有些词穷,他努力地去想象一个字来形容“剑。”
“不,扫把依旧是扫把,只不过,不仅仅是扫把…扫得了九州天下,却扫不净岁月时光。”润九悠悠气息,沙哑说出。
“时光多少年?”叶落水似懂非懂地问。
“三十万年。”
“三十万年?”
叶落水吃惊起来,抬头看他“那我等下砍些竹枝回来?重新编织一把新扫把呗。”
“接着扫地。”润九缓慢四字,转身离开。
“哦…”叶落水憋着嘴一‘哦’,扒完最后一口饭。
……
清风徐拂吹,满月碧空悬。
蚕嘶,虫鸣,翠竹,桑田,清池,果香飘园,青鸟啼语…
润九坐在躺椅上边,悠悠惬意地看着叶落水扫地。
“你该从前往后扫,往前是时光,退后是岁月。”他开声提醒着。
“奥…”叶落水点着脑瓜,丝毫不敢马虎,因为仙师太洁癖了。
“上为古,下作今,当中写轮眼…”悠悠气息,随风飘扬。
“左去十万八千岁,右回华夏五千梦,悠悠我心,天苍地老,十二生属坐心中,二十四时节在一念。秋春冬夏,月月岁岁,三百六十五风云,一朝铁树竹花开…”
叶落水随着他口令踩着小碎步,只是,似乎,他并没有感觉注意到——脚下步子正开始缓缓弥散出丝丝缕缕莹莹柔光气息,莹光流转,舞动乾坤,袅袅灵光气息从地面缓缓腾升而起,将他那张清秀如水的面孔衬托得更加神姿秀气。
润九看着他忙碌,嘴角笑纹微微上扬,在那张润玉冰晶的脸庞之上愈发丰富多彩起来,仿似春曦和阳之下的璞润之玉,光彩迷人。
这把扫把,融汇了他三十万年冥念意力,从青瓷镇捡来之时,他只为替它寻一个主人。
而如今,它正握在主人手中。
叶落水来回左右细致入微地打扫着,他的周身开始逐渐弥散出来柔柔萤润光辉,光辉越来越透亮润滑,直至将他周身肌肤衬耀出如玉质般莹润光泽,柔光越来越鲜亮,好似一道莹烁苍穹之光,光芒直透星空浩瀚,行成了一团青莹色神奇剑光。
手里握着的早已秃噜了的扫把,不知何时竟突兀变成了一把古朴苍华的竹剑,它没有任何神奇光泽,只是一把普通的竹剑,原本竹青翠色蜕落成暗亚麻黄,普通到丢在地上甚至都没有任何人有欲望去看一眼。
“仙师,剑,剑…!”叶落水吃惊大叫起来,一个‘剑’字,震得林中鸟翎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