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里突然穿出一阵讥笑声,嘲讽道:“这个位置是我的,别脏了我的凳子。”
让招摇山红衣戴雨农恼火的是,他竟然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书,就走了!
红衣戴雨农不怕那个降临者摸清这场相争的原由和规矩,他就怕降临者不与他争,降临者戴雨农如果对他的言语充耳不闻,他如何杀心。
那一身红衣此时就像一座白雪覆盖的火神山,此时的他蹲在山顶,双眸紧闭。
他哪里都去不了就只能待在招摇山上。他的心情很不好,好像一切都有些事与愿违。
他原本以为他和他的第一场较量会像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一样,狠狠给他来一个下马威。
实际上的确如此,最起码他的突兀出现,的确差点让蚣腹乱了阵脚。
只是有些太快了,还来不及欣喜,这会却又是忧心。
实际上重新回到詹拮城屋子里,坐在书桌前的戴雨农比他更忧心忡忡。
他摊开书面,“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他喃喃自语。
之前戴雨农在家里与他们解释,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
就说那另一个戴雨农就像是他的阴阳神,算是一场考验。
对此几人信以为真,的确臧宏祖与游延济先前也是这么想的。
事实自然是比戴雨农解释的要困难很多很多。
戴雨农虽然摸清了彼此解题的办法,但其中内幕重重,还有很多的不确定。
‘杀心’是摧毁的道心?
‘杀身’就是要抹杀掉吗?
戴雨农见到那一袭红衣的戴雨农的时候就起了杀意,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戴雨农长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脑袋,这会儿是真难搞的很。
正在他长吁短叹的时候,游延济轻轻推开了门。
“都安置好了啊?”戴雨农强挤出一笑容问道。
游延济看着戴雨农,沉默了许久后,才从饭桌上倒了一杯热茶给戴雨农。
“小掌柜的,是不是对我们几个有什么隐瞒啊?”游延济看得出戴雨农这会的心事与以往不同,忍不住问道。
戴雨农微微抿了一口,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是有些不简单,但也不是无解,往后就不要去招摇山上了,老掌柜那边我来解释。”
游延济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不在多问多说什么只好回去。
接下来的两天,戴雨农一直都躲在这间屋子里,几乎都不曾离开书桌一步。
那本有关注释‘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的书旁,还有另一本书。
纸张很新,墨迹也很新,这是戴雨农特意拖游延济进城先买的,用来摘抄记录。
他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有一种感觉,感觉就像他与另一个戴雨农更像是一种学问的相争。
他先前重新翻阅过詹拮城的那本游记,在其中就读到过詹拮城因为从道门转入儒家之后,处事的方法上的纠结。
都是些小事,可要拿出来细细钻研便会发现很有嚼头。
于是戴雨农便开始自己摘抄,将注释中,自己觉得写的有道理的句子单独拿出来,然后自己做注释,写缘由。
两天时间就废去了大半墨水,写了整整半本。
就连大年三十的晚上他依旧在写。
窗外烟火不断,今年的草头村家家户户都收入不错,这与今年,应该说去年来了许多外乡人有关。
那些五颜六色的烟火印在他的脸上,也印在他的书上,字上。
然后烟火没了,夜也静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或许就像大年初一的爆竹赶走了年兽,今年的烟火也赶走了乌云。露出了这些年来,年三十星星最多的星空。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那么坏。戴雨农透过窗户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