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身着华服翩翩公子不少,但好似宋清阿那样的女子独此一位。
两人并肩而行,这样的一幕在草头村很少见。
因为类似这样领路的场景并不少见,常常有一些外乡年轻公子哥,人生地不熟并找到村子里的一些孩子或者长者领路,但不论是外乡人还是草头村本地乡民,彼此之间都会不约而同地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间住了两代教书先生的小房子,大门没有上锁也没有虚掩,轻轻一推并大敞大开。
今天阳光明媚一道道阳光就如一柄柄飞剑直直的射进了屋子里,那些尘埃到处都是唯独在阳光下才能清晰可见。
屋子里没有异味也很整洁,戴雨农深吸了口气,思绪有些游历,不难想象宋清阿是怎么翻书的,又是怎么重新将书放好,眉头微皱正烦恼不知道摘抄那本古籍里的临别话语的时候突然瞧见了詹先生当做书签夹在书里的那段句子。
“所以词穷,因为来日方长。”
是一张小小的纸条,墨香不在,显然詹拮城很早就写了下来,夹在了书里。
这本没有封皮的书前几天就在宋清阿的手上,如今又在戴雨农的手上。
短短十个字,不难理解,更不容易忘,宋清阿今天早上说于他听的,也是詹拮城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
戴雨农合上了书籍重新放回书案上。
回过神发现没察觉到应钺动静,转过身发现应钺真捧着一本书看的比他还入迷。
戴雨农没好意思打扰他,只是弯下身可以去看了看书名,却发现也无书名,他绕到应钺身后看着书里的内容才发现这并非是印刷拓本,而是一字一笔写上去的。
字迹清晰,每一行都极为工整,字体不大却一笔一划一撇一捺皆清晰可见,能一一辨别。
“这是詹先生手写?”戴雨农不由问道。
应钺这才回过神,点点头。神情肃穆庄重,怪不得自家老师如此崇敬詹拮城,当真见字如见人。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这份治学之规矩当真是举世无双。
应钺并未将书籍放回原处而是一手拿住,又拿出一本翻开一看,依旧是手写。
“詹先生一人之博学,就抵得上我庆安王朝藏书之百万卷。”
此时的应钺更像是一个正统儒家学子,彻底折服在詹拮城博学之下,他朝着那书案鞠躬行礼,发自肺腑。
戴雨农只是看着没有说话,他越发期待去那穹庐天下走走,听听詹先生的事迹。
应钺起身后侧过头捧着书向戴雨农问道“这两本书能借我带回去看看吗?”
戴雨农问道“是稀世珍本吗?”
应钺会心一笑摇摇头解释道“不是,这样子的书在庆安王朝都算不得上是什么珍本,只是其中詹先生批注的道理却很值得我细细专研。”
先前应钺让戴雨农带他来詹拮城的屋子里看看,他有些犹豫。
可这会儿应钺说要拿走书,回去看,他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应钺有些诧异没想到戴雨农会这么爽快,有些不解,问道“这会怎么就这么爽快?”
戴雨农道“詹先生如果在这里,有人要找他借书看他肯定会答应的。”
应钺微微一笑道“你说错了。”
戴雨农看着应钺那副意味深长的模样微微皱眉。
“是借知识。”应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两人相视一笑。
戴雨农对应钺有些无语了。
应钺收好书,拍了拍戴雨农的肩膀解释道“今天过来是来跟你告别的,我明天得走了。”
戴雨农叹息了一声拱了拱手“一路顺风。”
应钺重重地拍了下戴雨农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保重!
戴雨农只把应钺送到村口,应钺道“能认识你我就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