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百米距离之外,维罗纳贵族骑士和他们的扈从也在战线的另一侧完成了准备,即将从右翼攻击车阵的北端。
魔咒重创了叛军, 但是难说废墟中是不是还藏着弓弩手;而且盾车都做好了,不用也是浪费。南北两支突击队想法一致, 推着轻便盾车前进。
几个中队的重步兵在后方集中起来, 只要突击队在任何一个方向形成突破,步兵就会跟上撕开防线扩大缺口。
德赛拍拍自己的头盔,右手顺势滑向左肩,拉扯了一下胸甲。他不是具装骑兵,板甲只是半身胸甲,下半身的防护依靠腰下的锁甲和小腿上的胫甲。这样的组合兼顾了防御,也能灵活的上下战马, 受很多甲骑兵的欢迎。
当然, 这样的装备在防御效果上是不能和罐头一样的超重装骑士相提并论了。协同作战的维罗纳本土骑士里就有一些身着全身板甲,行走起来像金属的小山一般声势夺人。他们还在银色的重甲上绘上五彩的纹章, 阳光下当真是绚丽夺目。
德赛和身边的见习骑士们就寒酸多了。他们是从世界各地集中起来的下级贵族的子弟,而且几乎都是没有继承权的次子。封君和官方给他们的都是标准装备。
突击队集结完毕,神官上前, 手持教本为他们祈祷。叛军的主力应该已经灰飞烟灭了,但是,执行突击任务的士兵们还是想慎重一点。
暴风中队的见习修士约书亚也在这里,为一个小队搭载提升防御的庇护祷言和强化敏捷的风之优雅特效。他是个俊朗温和的少年,祷言吟唱完毕便微笑着带上铁盔,抖了抖重甲外的白袍,拎起大盾和钉锤,加入到甲骑兵的行列中来。
“她可真漂亮。”约书亚站在德赛一旁,望着组织进攻的诺娜。
“多漂亮也说不上,但是有种与众不同的英气,独具风味。还是库拉拉更美。”德赛也评论了一句。他在战斗中常常会和帕休一评队伍里的女士,给她们打分。帕休这个幸运的混蛋被安排护送兰萨达以后,德赛只能和约书亚聊天了。
“说的没错, ”约书亚附和一句, 接着将大盾背到背上, 握住盾车的把手, “来,伙计们, 推起来!我们去锤烂敌人的狗头!”
“我们去锤烂狗头!”
大伙齐声喊道。
如果时间充裕,或者敌人的阵地上部署了弩炮和火矢,盾车的护板就会用上双层木板,中间抹上湿滑的淤泥,甚至塞进一层棉被。不过今天巫师老爷都赏脸出手了,军队还要赶时间,上级命令大家速战速决,走个形式就好。
德赛在戴上头盔以前,随手从地上拔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嚼着。前方依旧浓烟滚滚,看不清敌阵被烧成什么样了。
“呜——!”
一声军号响过,突击队行动起来。十辆盾车在前,一百五十名来自各部队的步战甲骑兵和重步兵隐蔽在后面。他们要前进到四十码的距离,如果敌人还有幸存,己方部队中的弓箭手会在后面射出三轮急促而密集的箭雨压制,给步战骑兵创造突击的空袭。
德赛一言不发的推着车。木板的缝隙可以勉强看见一些前面深黑的浓烟。
就像是烧潮湿的木材那样烟大的厉害……
“对面很安静啊。”紧挨着德赛推车的是一年级名叫布哈林的修托拉尔。他的年纪不比德赛大多少,在被选拔以前一直在东方。跟随这支部队参加春季野营的修托拉尔,除了担任指挥部参谋和传令官的那些,大部分都参加到了这次进攻,跟着盾车往前压。
“在我们东方,”布哈林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疲惫,用修托拉尔习惯的口气说道,“盾车前进到五十码之内,半兽人的箭雨会像泼水一样倒下来。嘿,哥们,你去过东方吗?”
“砰!”
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