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上窥伺着猎物的秃鹫。
“这里是通往郊外的路?”海蒂里希警惕起来。路旁的景色越来越阴霾黑暗,甚至还出现了陵墓和墓碑。
她们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一个荒凉的墓地。
拜耶兰城的规模很大,甚至连墓地都可以容纳。
“停车!劳娜,思菲丽珂,别出来。”
海蒂里希跳下马车,举目四望只能看到阴森的枯木和坟冢,不时传来两声乌鸦的哀鸣,让气氛更显异常。
“娜拉,怎么回事?你怎么到这里来?”女骑士拔出佩剑,指着驾车的女仆说道,“下来,把手举过头,让我看到你的脸。”
但是并没有人回答她。女骑士一个箭步冲到驾驶席旁,发现那里空空荡荡,毫无人影。
突然,她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与残烛发出的噼啪声或絮叨完全不同的声音。是隐约的说话声,是令人毛骨悚然、呼吸停止、冰冷恶毒的呓语。
冰冷的墙上挂着破旧的小灯,闪着昏黄的幽光。有几个人影,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远处的废弃石屋,接着又消失在黑暗中。
海蒂里希的心提了起来。她看到断壁残垣中用鲜血涂抹着脚掌大小的字,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下无法辨认。一声令人寒毛倒立的尖叫。那声音绝不来自人类的喉咙,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
随之而来而来的是,是一股刺鼻恶臭以及大群夜枭的恐怖尖啸。
海蒂里希·希梅厄感觉自己的脊背冰凉。她参加过战争,目睹过可以让人心智癫狂的惨剧。但是,在霍蒙沃茨愉快的学习了几年以后,她渐渐适应了体面和优雅,那些只有噩梦中才会出现的景象,早已深埋心底。
但是,此时此刻,那些糟糕的,令人无法直视的恐怖阴影又一次从她的心底里挖开尘封的泥土,用枯朽的没有皮肤和血肉的骨头,一点一点的爬出来。
坐在马车里的劳娜小姐也是一样。尽管她是一个出名的胆大冒险家,但是,依然逃不出被无名的恐惧扼住喉咙一般的战栗和恐惧。她注视着发出怪叫的黑暗,意识到,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那边的黑暗中注视自己。
这无法名状的怪异抓走了自己的女仆,将大家带到黑暗诡异的墓地。在沼泽般粘稠的恐惧气氛中,还带着几分疑惑
劳娜强打精神,握紧魔杖,用自言自语来调动情绪:
“我在害怕,这很奇怪,哪怕是迷失在寄宿古老恶灵的遗迹中我也没有害怕过。难道,这附近藏着某种引起恐惧的特质……嗯,我要,啊——!”
一种冰凉的,像蛇一样滑腻的触感卷过手腕,把劳娜吓得叫了一声。
“怎么了,劳娜小姐?”扎着双马尾的女仆思菲丽珂可爱的歪歪头问道。
她没有一点慌乱,镇定的让劳娜都有些惭愧。
“有什么东西,像蛇,碰了一下我的手腕。”劳娜一边说,一边查看座椅和车厢,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是这样的吗?劳娜小姐,长长的,滑滑的……”女仆举起双手,捏住脸颊向两边拉,摆出一个滑稽的表情。
一条条蚯蚓和蜈蚣粗细的触手纠缠着,搅动着,从漂亮女仆的樱红小嘴和头发里钻了出来,变成长满口器的肉触,而且越来越粗大。女仆的脸也像蜡一样融化,变成一滩漆黑的泛着莫名亮光的黏液团,从四面八方朝劳娜卷了过来。
这一幕击溃了劳娜的心理和认知防线。她挥舞魔杖,像拿着根棍子一样乱打,接着就被卷住双手,捆住腿脚。滑腻、恶心的触手甚至绞住了裙子。
“啊——!”
马车里传来的尖叫惊醒了因为异状而陷入迟钝和恐惧的海蒂里希。她刚要去打开车门,精巧的车厢就像装进老鼠的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