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病倒朝野上下很快就都知道了。
皇帝一连几日上朝脸上都带着担忧,宫里的侍者一日要去陈王府三、四趟。可见陛下对这位陈王的宠爱。
“太常寺卿,朕让你定的时间呢?”尚书省诸部的事情都奏报了一遍,轮到礼部宋尚书何尝不是一脸忐忑。
这些日子礼部和太常寺周旋,好容易有了结果,又让陈王病了。皇帝没有追究礼部的错失,宋尚书早已谢天谢地。
“上禀陛下,太卜署说除了六月初四,今岁没有适合王妃和孺人进府的日子了。”
“也不必即刻将孺人送进陈王府!”皇帝微微咬牙。
“孺人?”谢远眉头即刻蹙起来,皇帝遂道:“西北侯不必着急,天盛礼法如此。”
“臣怎么能不着急!”谢远脸上即刻浮现出不耐烦,整个朝会上也就谢远敢给陛下甩脸子了。
梁文随即躬身道:“太卜署按照演算,已经选定了两位待嫁的良家子,是申候家的娘子和御史中丞张家的娘子。”
申候此刻也站了出来,“我怎么不知道!”说着他又看了一眼皇帝,赶紧下拜,“陛下,臣毫不知情!”
谢远当然不和皇帝扭打,只看着申候,“申候不知道?”
申候看着谢远那逼人的目光,也蹙起眉头来,“我当然不知道。”
“你我都会身有侯爵,为何我家女儿要与你家女儿做妾室,这是让人看我们笑话?”
谢远也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又不是我选的!”
申候赶紧白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甩给梁文,“你们太常寺是怎么做事的?”
梁文是个儒生自然不会和他们吵起来,只抬手回禀陛下,“礼法不可废。”
“礼法?”申候冷哼一声,“什么礼法,我的女儿雍和大长公主的孙女,给人做妾,你是要羞辱谁啊?”
“并非羞辱。”梁文蹙眉,只好继续道:“臣请太卜令来说。”
太卜令在两位侯爷的审视之下走到殿中跪下,只得咽了咽才说道:“天盛礼法,亲王纳正妃,二日需纳二孺人入府。”
“陛下,臣可是逼着陈王发了誓言的。”谢远听到太卜令的话即刻看着皇帝微微挑眉。
众人一听,只得小声议论,谢远即刻道:“臣的女儿要嫁给谁她来选,眼下她选不了就算了,还要与两个妾共侍一夫,臣不能答应!”
“我家女儿就想去做妾了?”申候也紧跟着刺了一句。
“我说你女儿了吗?”谢远这个急脾气,很快就和申候吵起来了。
陈玉荣微微咳嗽递了目光给諴国公,“父亲,这件事不插手吗?”
諴国公即刻瞪了回去。礼法这件事皇帝没有也办法,毕竟当年的康王也同时纳了王妃陈氏和孺人钱氏、李氏。
偏偏此时陈王身子垮了。申候这块大肉,宁愿守着雍和大长公主这块大招牌也不愿站边。
“我不和你说!”申候和西北侯已经吵得面红耳赤,皇帝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申候看向太卜令,“为何要选我家女儿?”
“占卜测算,孙娘子为陈王府孺人。”
“你又从何处得来庚字!你们可从未来过侯府!”
太卜令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说话,孙怡芳的庚字如何到了他们的手中,自然是悄悄的送来的。
申候即刻发出冷笑,“申候之女堪为正室嫡妻,若是雍和大长公主还在,怎能让你这小小太卜令欺负?”
现在太卜令不敢随意说话,申候也只需不断提及雍和大长公主,施加压力。
“遵循礼法,便是雍和大长公主尚在,也不会枉顾礼法。”梁文听不下去便插了一句。
申候便冷哼一声,“我母亲去世多年,申候府中落,你们便要来踩上一脚?”
雍和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