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子被当头浇了一大桶粪水,头上,身上都是黄色的,黏黏的液体。
老油子才被拽出洞口,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来不及悲叹一下遭运,他就开始了呕吐。
直到吐出了绿胆汁儿,老油子才喘匀了气息,大骂一声,
“我造!”
边骂边朝大树下的自来水管处跑,他要去冲洗一下。
老油子是爱干净的人,即使在最落魄的时候,去大街上讨饭,也要穿的干干净净。
这是老油子的底线。
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在地洞口弥漫。
地洞口呕吐声此起彼伏,令人不堪入耳。
刘四爷不怕这臭味,作为一介老农民,挑着大粪泼田地,他嗅惯了这味道,有了免疫力。
泼下大粪的瘌痢头惶恐不安,他在这四个壮汉中,是最笨的一个,才被指使负责提粪桶。
刘四爷气的破口大骂,
“你人长的那么丑,头上毛也没有一根,眼瞎了是不?
这次祸闯大了,伍拾元工钱没有了。”
瘌痢头受了累,挨了骂,又闻了一肚子臭气,听说工钱也没有了,懦弱的他,也不敢争辨一下,只是气的转身就走,一边嘟嘟囔囔地骂,
“有金银财宝?有个鸟,下去上不来,死在下面才好呢。”
这时,老油子己冲刷干净了身体,刘四爷连忙让老婆拿了一套衣服,让老油子换上。
大伙见老油子收拾利索了,连忙围了上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就像一只被人抓着头,提着的老麻鸭,
“地洞里有什么东西?是不是成堆的金元宝?”
“是不是有歪把子机枪?三八大盖?”
“该不是有妖精吧?男的还是女的?”
……
还是刘四爷稳重,他只关心
那个老土匪祖宗到底留下了多少宝贝?
老油子气喘匀了,又喝了一碗凉开水,才坐在树根上讲起来,
“唉,吓死我了。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害怕过。
当我下地洞时,越下越深,光线也越来越暗,直到乌黑巴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打量了手电筒,用嘴咬着,一手拿着大块铁皮,一手紧握砍刀。
说实话,我也害怕,有妖精是不可能的,但机关还是要提防的,我可不想丢了老命。
正在我提心吊胆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有人喘气的声音。
我想停下来,可上面一个劲地朝下放绳子,我只好叉开两腿,蹬在洞壁上,仔细分辨一下。
我从小练习武功,听觉自然异于常人。
不假,那声音确实来自下面,若有若无,好像有一个女人充满了悲怨,在幽幽地叹气。
我吓的脊背发凉,冷汗直冒,难道真有传说中的妖精。
我老油子不信邪,自忖一身武功,刚才打刘大全家四个大男人,你们也看到了。
別说一个老娘们,就是个大汉我也不犯怵。
我又朝下挪动了一点,那声音越来越大。
黑暗,空洞,犹如阴曹地狱,我竟然莫名的恐惧了起来。
危险越大,收入越高,看在钱的份上,我豁出去了。
我又朝下下了一点,那咝咝声越来越大,我用手电筒朝下一照。
妈呀!你猜我们看到了什么?”
老油子一卖关子,急坏了围关的人。
老油子斜眼看了一下远处的茶杯,立马有人连忙添了茶叶,沏上了开水。
老油子又指了一下嘴巴,立马伸过来四五支香烟,直朝他嘴里塞。
老油子嘴里刚塞上香烟,立马有人替他点上了火。
老油子猛地抽了一口香烟,又一抑头,有一股烟气缓缓地从他嘴里冒了出来,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