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声,他闭目忍着怒意,外面的声音还在一声声的重复着,他紧紧的抱住恪棠,恪棠能感觉到将军的战栗,将军真的生气了。
“恪棠,别听他们的,你是灵狐,你从未为祸作乱,今日,你也好好看看,人心险恶,若是坏起来,人比鬼还可怕。”
恪卿将军眼里的光灭了,当初那个十八岁的将军,再也不会回来了,一夜之间,竟觉得恪卿将军沧桑许多,
“恪棠,以后见到这样的人,记得离他们远着些,骗你去吃东西的别信,骗你去玩的也不要信,骗你和他们走的不要信,骗你…找我的,也不要信。”
“你只有自己活下去,才能见到更大的地方,遇到更好的人,你好好修行…兴许哪日就能成正果了……”
恪卿将军呜咽声让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只能抱着恪棠,沉声埋头低泣。
外面那个厌烦的声音又吼了起来,野蛮又蛮横,“恪卿将军,如果您再不出来,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恪棠心里懂,恪卿将军十七岁便开始给南城打仗,打到了二十五岁,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己的城主手中,他一身的抱负都已葬送,心里的不甘,都化为乌有。
恪卿将军起身,他将恪棠放下,拿起了自己刀,一身戾气便打开了房门,泪痕已干,打开门的还是那个英勇沙场的将军,战无不胜的气魄。
恪棠亲眼看着外面一片厮杀,血流成河,一个个人死于恪卿将军的刀下,地上铺满了尸体,地上,墙上,门上…都遍布了血迹,将军府也已经不再是那个将军府了。
直到尸横遍地,恪卿将军提着刀跪在地上,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太过于寂静了,甚至它能听见将军的血珠滴落在地的声音,恪卿将军旧伤未愈,又如此大动干戈,身体已然撑不过多久,他虚弱的跪在地上喘息着,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恪棠赶紧跑过去,爪子刚贴在将军的身上,就被将军推开,将军脸上都是血迹,它分不清那是别人的还是将军自己的,但它只想给将军疗伤。
恪卿将军将它推开,用手拦在他们之间,黯然道“恪棠,我的身体我清楚,别救了,我活不过今晚…”
恪棠急了,慌乱的向恪卿将军扑过去,她刚要调动体内的灵力,体内那阵剧痛感也袭来,她用不出一点力气来,面对恪卿将军垂死,它这次反而什么也帮不上了。
恪卿将军吐了口血,身体软在地上,恪棠急的直打转,恪卿将军最后看着它,勉强一笑,
“恪棠…记住!我刚才的话……你走吧!”
那个十八岁救下它的将军英气十足,得意开朗,二十五岁的将军,沧桑疲惫,死在了血泊之中…她再也找不到那位将军了。
从此,它仍在南城,不论春寒秋冻,多少个日夜,给恪卿将军守墓五百年,从未断过。
南有一城出一将,舍生一命救一物,旷世英才天不怜,不伦之恋人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