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璋,人心险恶。
她叫天葵子,一个自小生在奴隶城的妓仆,她与别人不同之处,就是身世凄惨,无父无母,生来就低人一等,脚上被铁印烙刻着代表妓仆的下贱印记。
她叫红衾,她本以为自己会安乐一生,随父修行,盼的一日终有正果,但他的爹爹痴迷于修行,她天资欠缺,一直被爹爹辱骂,“没用的东西!不知要生你做什么!”
日子久了,红衾便越来越怕,不相信那是不是自己的亲爹爹,看见别人家的小孩缠着爹爹要糖葫芦时,她一再怀疑,自己和别人为什么不一样。
直到有一天,爹爹的徒弟,把七岁的她丢在奴隶城,眼看着自己被卖,在脚上被铁印烙烧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印记,她死心了。
爹爹的徒弟,叫风玄。
风玄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红衾,在这里就不要想着再回去了。”
果真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想过回去,小小的年纪,她就明白了人心难测的道理。
红衾第一次见到天葵子,是在红衾干不动累活时,被花楼的妈妈毒打时,她被丢在阴冷的柴房,明明也是妓仆的天葵子,却偷偷给她在窗边送水,还有半个馒头,
“红衾,快吃吧,一会就被别人发现了。”
窗台很高,红衾不知道外面的天葵子是怎么上来的,后来红衾出去后,才发现窗下摞了两块坑坑洼洼不平的石头。
就这样,天葵子给她送了半月的馒头,让她活了下来。
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天葵子永远都是水汪汪的眼睛,那般天真,清秀可亲,有一天红衾偷偷告诉天葵子,
“我悄悄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我会法术!”
天葵子眼睛亮的如黑曜石一般,惊奇道“你是神仙吗?”
“我当然不是…但我爹是,他是仙界的上仙,可…别提他了,”红衾用爹教的一点本事,只能在手指尖用微弱的灵力,开出一朵花开,但也随后化为泡影,“我要是再厉害点,就能开出更大的花来给你看,但我不行,所以被我爹每天都骂。”
天葵子盈盈笑着,“我觉得红衾已经很厉害了。”
“那我教给你吧,我爹教的东西倒不是很难。”
“啊?我…怎么可能会呢,我可没有红衾那么厉害。”天葵子垂头腼腆着小脸,发自内心的自卑感。
红衾在天葵子额头上不痛不痒的弹了一个脑瓜蹦儿,“试都没试,怎么知道不行,不行就以后我做给你看。”
她把爹爹给她的修行之法教给了天葵子,日复一日过去,直到一日天葵子夜里跑着去找她,钻进她的被窝里,天葵子又惊又喜的说,“红衾,你快看,我是不是学成了?”
天葵子指尖化灵,手到擒来,一朵幻影般的莲花在她手上托指而出,红衾闪过一丝惊愕,天葵子只有半年就做到了,她三年还不及天葵子,可能爹爹不想要她这个累赘,也是不无道理的。
但红衾替天葵子开心,“以后我们两个一起修行吧,有一天把那些坏人,都杀光!”
天葵子听了红衾的话,掠过一丝惊恐,有些话没敢说出口。
一晃十年过去,二人相依相靠的继续在奴隶城。
红衾第一次对人好,就是红衾终不再是仆,成为妓的那一天,她得了客人的赏钱,在上元节那日,也是天葵子的生辰,买了一支向阳花送给她,
“天葵子,等我攒更多的钱,我一定在你生辰那日,给你在全城铺满向阳花。”
天葵子呵呵笑着,“别说傻话了,有一支我就很开心了,只要每年上元节,我再过生辰时,有红衾陪我就好了。”
但红衾牢牢记着自己的话,从未忘记。
终有一日,奴隶城和邻城交战,战争一起,奴隶城的奴隶就要被送上去,不论男女,不论是妓是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