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令欢从酣离宴追着出来,寻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在前边看到了一抹红色,便追了上去,连令欢加快了脚程速度,喊道
“妖王请留步。”
姬予清回眸,看到白袍的连令欢便停下下来,连令欢身形笔挺,银冠堂堂,恭敬浅道“首尊让我前来送妖王离开,今日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没了?”姬予清瞥眉问道。
连令欢一时语噎,愣了愣“额……妖王还要什么?”
姬予清扭过头,袖中的手紧着收了收“没了。”
两句“没了”,连令欢一时摸不着头脑,这个妖王怎么看都有些怪异,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尤其她是见到他后还有些莫名的紧张,连令欢拱手道“那前面便是出口,我给您引路。”
“不必了,我认路。”姬予清一语回绝。
连令欢也不勉强,敬道“那您慢走。”
姬予清走了几步远,连令欢也回身要回去,姬予清霎时停步,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腰间,眼神里一丝灵异,叫住了他
“我迷路,劳烦送我出去吧。”
走出几步远的连令欢不知该如何表达此时心情,她方才说认路,这会儿又说迷路,这前后不一的态度比翻书还快,他转身处处讲究礼数,“请。”
姬予清走在连令欢身后,比他慢上两步,姬予清目光一聚,盯着他随风摇摆的白袍,不禁暗想,天镜峰果然阔绰,这弟子白袍也精心编织,不像是寻常衣物。
走了一会儿,见到一片湖水山色,水平如镜,此处依山傍水,美轮美奂,连令欢回神道“这下去便是出口了,妖王慢走。”
“多谢!”
一阵风一般,一跃而下,连令欢肩上发丝被风吹起,他深叹了口气,今日果然是个不寻常的酣离宴,而今后各界,不仅仅是东南仙界和神界了,还要加上一个人间的妖界。
他伸展了一下肩膀和手臂,在酣离宴上坐了太久,胳膊都要锈住了,然而他手放下却觉得少了点什么,他低头一看,腰间空荡单调,他腰间的玲珑白玉不见了。
他回头寻了几眼,也按原路返回,也并没寻到,可他记得清楚,分明出来时还挂在腰上,这条路又只有他和姬予清走过,怎么还会丢?
他的玲珑白玉佩戴了很多年了,从未掉下来过,今日会不翼而飞?不是他故意解开,玲珑白玉是不会自己跑的……
“…………”连令欢脑子里一闪,有些不可置信,她刚才行为有些怪异,难道…是她?
但连令欢随即否掉了,堂堂妖王什么没有,坦荡坦诚,怎么会做小偷小摸之事,他揉了揉眉心,“还是再找找吧……”
………………
越过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繁华热闹的集市,再到人声鼎沸的大街,好是热闹,走到街头,是一处云雾迷蒙,定目一望,显露出几座玉宇琼楼,虽不金碧辉煌,但也是粉妆玉砌,周边青山环绕,古树参天耸入碧云,草木苍翠,美不胜收之景,风景如画,独支一美。
玉宇琼楼之中,从草丛中跳出几只雪白的兔子,她瞧了一眼快步走进殿中,殿内却不如外表一般绝伦,空荡的只有几根玉柱子,还有一张桌几张座塌,显得甚是简陋。
见她进来,里面一个青衫男子,横躺在卧榻之上,衣襟微开,慵懒之风透着肆意,微微睁开了双眼,也是一副俊逸之相,眼神深邃有神,瞧着姬予清进来,他缓缓起身,拉了拉坦胸的衣襟,
“酣离宴如何,都打过招呼了?”
“嗯,都见过了,”她在桌前卧榻而坐,从袖中拿出一个雕刻着祥云图纹的金杯,“你看这个值多少钱?”
金秉禾慵懒的走过来,拿起金杯端详了好一会儿,啧啧嘴道“顶多能多买个卧榻吧,你哪来的?”
“那这个呢?”姬予清将一块剔透的白玉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