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极限的痛苦,下调了一些。
至少那个折磨人的医生不再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个病人,都希望牧师能够在自己的梦里出现。
但在这种巨大的痛苦里,别说陷入梦境,基本的睡眠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即便是白雾也必须承认,这种痛苦不至于将自己弄崩溃,但确实会让自己疼得睡不着觉。就从这方面来说,医生还是有点本事的。
整个下午加晚上,白雾都在配合着其他房间里传来的恶堕的呼嚎,跟着发出痛苦的吼叫声。
对面叫一次,他隔着不同的时间间隔,跟着叫上一次,营造出了一种我确实非常痛苦且非常疲惫的细节。白雾虽然嫌弃枯燥,但就当锻炼自己的演技。
医生也是靠着这些声音,确定犯人是不是“享受”着乐趣。
直到凌晨三四点,恶堕们没有力气了,白雾也才跟着停下。
将这种枯燥的模仿表演持续一晚上,他确实有些累,好在通过周围变得寂静这一点,他确信医生已经离开了这一层。
他开始蹑手蹑脚的离开,尽管上半身被捆住,但白雾还是靠着极其细微的活动范围,在注射台上找到了纸和笔。
医生会经常在这里记录实验体的一些特征,所以每个实验室里,这方桌子上,都有着档案和笔。
白雾倒是很乐意翻看一下,但他现在没有时间。双手难以活动,至少没办法用正常的姿势握笔,不过宴玖教白雾画画的时候,也展现过一种捏住笔端尾刻画线条的描摹方法。
仅用三根手指轻捏住笔,这种方式可以灵活地调整画笔控制力度,适用于颜色较浅的、小范围的刻画,如画面亮部的刻画。
在美术课程里属于基本功,此时倒是很适合手不方便活动只能靠手腕发力的白雾。
在一页空白的档案处,白雾开始留言感谢医生的合作,他必须留一段信息给医生,除了嘲讽对方,最主要的是迷惑对方。
留下信息后,他开始离开。那间能够逃跑的藏着密道的屋子门是开着的,但屋子里的恶堕运气很不好,被关在了笼子里。
白雾走近这间屋子时,恶堕早已意识模糊。完全没有注意到白雾的到来。
痛苦让它清醒,但过于痛苦让它无法绝对清醒,听着白雾挪动桌子的声音,它甚至以为是那个魔鬼医生又回来了。
从进来第二层开始,白雾便看到了几个恶堕的备注,的确如同他在监狱第一层听闻的那样,来到第二层的,大多是在“好”这个程度上,胜过第一层的。
这些恶堕并没有被怨念吞噬,依旧保持着人性,甚至比大多数白雾见过的高塔人要更有人性。
注射台后,果然出现了一条通道。监狱的人明显也尝试过堵住这条通道,但说起来很奇怪,不管它们往监狱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填充任何东西,这些东西最终都会消失,回归原位。
看着这条通道,白雾笑了笑,钻了进去。
……
……
当监狱狱舍的墙上,那些昨日被抹掉的刻印再次出现的时候,钱一心睁开了双眼:
“该做事了。”
“你倒是很准时。”袁叶说道。
男女混住在这个狱舍不稀奇,毕竟恶堕们早已没有了性别概念。
“我看得出,他是一个跟我金钱观念合拍的人。”
“你可能会被狱警打死。”
“只要没打死,我就能让白雾加钱,这买卖,不亏。”
“按照他的说法,我们得等大概十多个小时,而且他真的能逃掉?你就那么确定他能找到越狱的路径?这连结果都不确定的十多个小时里,等待我们的,大概是地狱般的折磨。”
袁叶其实已经拿定主意,但还是想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