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义挑着指甲缝,看着有些无聊
“跟你说说也无妨,这些日子着实有些诡异,周不凡犯事身死,这消息被盖住了,反而到处都在传扬那李修平杀人潜逃,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的。总之像是要在民间坐实了那李修平犯案似的。还有咱们前面的事儿结了。不过周不凡身上还有些东西要挖,李家那边缺个交代,至于陛下呢,啧,说是让咱弄个明白,他周不凡干什么要犯这案子。”
说着李洪义就感觉浑身膈应,狠抓了几下脸颊,呲呲作响,道“娘的,装什么大白兔,周不凡干嘛犯案,我敢查么?老子现在杠在中间,不上不下的,都盯着我给交代呢。但上头压下来,又不能不查,估摸着我得抓几个不痛不痒的,方能交待过去。如今禁事局那边还没正式就位,人也指使不动,回头你得匀几个人手给我。我好办事。”
“好说好说,要不就那个黄尚文,再拉几个小子,大哥你顺便给栽培栽培。”李正气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很是大气。
“刚说你硬了,你就给我编排上了,这是让我给你带新人呗?嘁,不过也成,那小子是块料子,这样,抓狐妖时,老冯不是走了么,这班头的位置,你给那黄尚文挂上,回头办起事来能利索些。”李洪义心烦意乱,好气又好笑。
小捕头想了想“有些不合规矩,太早了些,嗯,我就说是捕神大人发的话,让他们自己猜去,反正没人敢来找你对质。”
“嗯,就这么办。喏,天色也不早了,有些饿了,走吧,老地方对付一口。”李洪义倒也无所谓,总归他如今官大一级,怎么都行。
两人出了大堂,跟当值的差役交待了一番,便扬长而去。
而那当值的,都惊得呆了,左右看了看,赶忙捡了个人出来,去黄尚文家里报信,其他几个忙不迭商量着要置办些礼数。一时间热闹非常。毕竟班头连年有,进门三两天就上位这么稀罕的,绝无仅有。
看官听说,话分两头,却说那黄尚文一路回返家中,他家娘子这几日变了个人,整日里羞羞怯怯的,一副小媳妇模样,里里外外都透着份甜蜜的滋味,早早备好了饭食,盼在门口。见他回来,埋头拉着袖子就往里扯,像是怕被人看了去。黄尚文满脸的汗渍,一身邋遢,怕脏了女人,赶忙抽手出来,道“脏脏脏,我且冲洗一把。”
他娘子英淑却不理会,照旧一把抓了他袖子去往饭桌,道“不打紧,先吃了,免得凉咯,吃完再洗。听话。”
“好好好,别扯着,别扯着,就吃,就吃。”黄尚文呀呀直叫,身体却听话得被扯着就走。
两人上了桌,英淑看着黄尚文狼吞虎咽的,越看越甜蜜,她在旁边帮着夹菜,道“慢些吃,没人抢你的,不够锅里还有些。”
她越看越是欢喜,又道“尚文啊,这几日可幸苦了,我听二舅爷说,你在衙门干得还成?大家伙都夸你呢!说你机灵勤快,有本事。诶,你说,咋要不也学二舅家,在院子里立上一棵平安树?人都说灵验,保太平的呢。”
“种树?长出来猴年马月呢?英淑,你别小看人,我实话跟你讲,就我这本事,不出两年,给你换个大宅子。你信是不信。”黄尚文端着碗到处挑挑拣拣着夹菜,嘴里卡兹卡兹,含糊不清地就开始吹牛皮。
“信的,信的。不过啊,咱慢慢来,莫要捉急。反正我都嫁了你了,你如何,我便如何,日子怎么都是过,这几日我已觉着分外快活。且要你知道,我信你的。”刘英淑眼睛弯成两个月牙,心里美滋滋地看着相公着急忙慌的模样。
黄尚文登时就不干了,他碗筷一放,道“诶呀,跟你说不明白,我跟你讲,这几日我看明白了,衙门里人头是多,可大半都是胡混日子的,我这几日看得多,想的多,做得也多,着实给二舅爷涨了把脸。可不是我吹,就这班子人,我一个能顶它十个。你也莫要小瞧了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