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晖听了邵强的阐述,愣了好半天,不得不说,邵强真是被逼急了,但易洪哪里会那么傻?故伎重演也是要掌握时机的,像他这种惯匪、流窜犯的警惕性不能以常理去推断。
“稍微做点事情,他一定会来。”
“怎么做?”
“让他知道你最近挺有钱,你们不是有交易么?”邵强很有信心,专门拿起了许晖新配的诺基亚232摆弄了一番,“不可思议啊,这么个小东西比大哥大还好用。”
“卧槽!这不摆明了向易洪说,我在做局么?”
“可以做的不动声色,他会相信。”邵强眨眨眼睛,“不是你说,也不是唐老板说,而是别人说,甚至可以不要说,而是有突发的实际行动。”
许晖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冲到了脑门,但随即又冷静下来,他发现邵强有的时候也挺无耻,陈东的命是命,老子的命难道就不是命?
“你就不觉的自己心里发虚么?”
“虚,而且虚的厉害。”计划全盘托出后,邵强反而放得开了,“但是你最清楚了,易洪不除,你永无宁日,为了这件事,我也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了,我也有言在先,愿不愿意配合,你自己选,我没有任何强迫的意思。”
“这跟强迫有区别么?”许晖苦笑,果然宴无好宴。
“你也可以提条件。”
许晖何尝不想弄死易洪?但在他的想法里,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绝不轻易出手,邵强的方案太冒险,且不谈有没有漏洞,有多少漏洞,关键的是他身后没人,像上次古堡酒吧,有多少警力在统一行动,结果抓住易洪了吗?
眼下是邵强的个人行动,最多找几个朋友帮忙,这听上去太悬了,为什么不能报请缉毒大队直接出手呢?
“还不到时候。”邵强没有直接回答许晖的问题,但言下之意是没有可能。
“我很鄙视你。”
“不提条件的话,元旦之后就可以开始了。”邵强根本不给许晖退路,也不给他自己退路。
“第一,无论你怎么做局,都不能伤害我兄弟;第二,今天有些话,你说过不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要说到做到。”
“绝无问题。”邵强也很意外,许晖并非没有反应过来,恰恰相反,他很清楚他与易洪间的交易会是一个重大的麻烦问题,但他依然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这便让邵强彻底踏实了。
两人各自端起酒杯,各喝各的,光说话,没怎么吃菜,但不知不觉中,酒就喝光了。
“明天的婚礼是几点钟?”邵强问。
“中午,中午一点。”
“我会去一趟现场。”
“你不去你爸妈那儿?”
“去,不耽误。”
这顿酒把俩人都喝醉了,因为到后面干喝,伤气伤身,可其实也都没有真醉,躺在床上各想心事,邵强赢得了合作,但同时也滑向了危险的边缘。
许晖又是一个没得选,就算他不合作,邵强也会做局,到时候若是不配合,什么戏都会砸掉,代价更大,这一点,邵强也码的准准的,他忽然有些讨厌邵强。
次日回家,许晖一天都没离开家里,陪着奶奶聊天,跟老妈一块儿蒸馒头,陪老爸看会儿新闻,又要面临一次极不确定的风险,他很珍惜每一分钟。
抽空在小院里给西海酒吧打了个电话,是单涛接的,话筒里面十分吵闹,问了下谢海青婚礼的情况,办的挺热闹,付建平正在一展歌喉,唱的似乎是《忘情水》。
单涛还没说两句,话筒里换成了邹猛的声音,为许晖不到场大为遗憾,否则就能听到他和付建平合作唱歌了,然后又换成了阮士庆、薛永军、良子等等,就连谢三也抢过话筒说了两句。
一通电话把许晖打的手酸,心里
里也酸,不过总算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