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时间,但凭直觉判断应该已经凌晨三到四点钟了,再熬半个小时,差不多就是通常所说的人们深度睡眠的时候。
半个小时很难熬,许晖几乎是脑子一片空白的在数着数字,很机械,以至于后来都忘了他数到了哪里,但潜意识或者生物钟的一种警讯让他嚯的一下站起了身。
是时候了,许晖轻手轻脚的挪动那张破烂桌子,将其横在门前,又将两把椅子倒扣,抵在了烂桌子腿上,试了试结实程度,委实不太放心,但好歹也能够阻挡一两下。
然后,许晖开始轻轻的扒开窗户上的木条,中间那几根都是被他反复被他松动过的,没费什么力气就全部扯了下来,一股清冽的冷风扑面,外面山林的气息终于让许晖镇定下来。
趴在窗户上,许晖仔细倾听了片刻,小楼周围一片安静,除了呼呼的寒风,居然还隐约传来了打鼾的声音,一楼的守卫正常来说有两个,这鼾声似乎只是一个人的声音。
另一个人没睡?还是睡觉不打鼾?许晖不敢确定,但生死之际在于一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他双手握住拇指粗细的钢筋开始为逃亡做最后的冲刺,两根钢筋分别往两边掰,只要能容纳头颅出去,身体也就能出去了。
情况并不顺利,两根钢筋出乎预料的有韧性,许晖之前尝试过,但眼下真要把它掰弯并不发出响动是有很大难度的。
努力了半天,终于勉强能把脑袋塞进去了,但整个身体出去还有些困难,偏偏在这个时候,斜对面的房间里突然传来陈东的大吼声,像是做噩梦了,立刻有守卫大骂,随后楼下也传来了脚步声。
许晖的魂都被吓掉了半个,此刻已然命悬一线,守卫随时都有可能推门而入查房。
他也彻底疯狂了,双手爆发出的力量连自己都难以想象,咔哒一声,一根钢筋竟然从根部断了,其实并非是许晖有超人的力量,而是钢筋焊接的部位年久,加之山里湿气重,断了也属正常。
许晖此刻什么也顾不了,双膀较劲,将断了的钢筋拧到一边,收腹深呼吸,一伸脑袋就从窗户上的大洞钻了出去,五米多高,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一跃而下。
嘭的一声,楼下的地面有一截是水泥的,许晖被摔了一个屁股墩,被震的头晕眼花,疼痛难忍,感觉自己的脚踝都要断了,但是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