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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走了黑牛,许晖蹲了下来,伸手怕打着孙奇的脸,“孙奇,奇哥!”不知道为什么,做出这样一个动作,心里就很爽气,不自觉的就联想起当年的顾一刀。
孙奇疼的一脑袋汗,但也不敢在嚎,咬牙哆嗦道,“哥们,我们无冤无仇吧?”
“炒货摊,你倒手给黄皮,收了多少钱?”许晖并不理会他,单刀直入。
孙奇咬咬牙,也知道场面话怕是不管用,装也装不过去,其实黑牛他们一围上来,他就认出来了,一年多前打过交道,当时的赵歌领着这帮人把他的老大李红军给办了,在方家营打了个四处开花,他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对赵歌这伙人恨之入骨。
什么狗屁建鑫,他是不会加入的,好在赵歌当时也看不上他这样的货色,只要不再捣乱,也就没找他的事儿。孙奇便在解放路一带到处瞎混,后来碰上了一个老偷,两个人一拍即合,在老偷的指点下开始物色、组织小扒手,有组织有计划的偷东西分赃,逐渐形成了一个团伙。
老偷有一个致命的嗜好,就是爱酒如命,没想到给喝死了,团伙从此后就以孙奇为老大。
孙奇从老偷那儿学了不少东西,老偷的死可能对他也有点触动,本来狗屁不通的他,居然还略通了一点做人的哲学,知道平常要低调,遇事要隐忍,所以在解放路一带混,他一直专心做他的小偷事业,从不敢有旁心,也不会招惹各色混混,莫说那些大势力,就是刚刚小有名气的建鑫,他尽管恨的牙痒痒,也是见了绕道走。
但是,建鑫忽然就垮掉了,孙奇高兴的一塌糊涂,专门在馆子里摆了一桌庆贺,但也仅此而已,他并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思。
可事情却往往就凑巧,路过解放路夜市时,孙奇看见了薛永军的炒货摊,以他对建鑫的了解,知道薛永军是能跟黑牛这些人称兄道弟的家伙,当时酒劲儿上头,越想心里越痒痒,于是便有了后面的故事,先揍了永军他爸,然后又耍手段,干脆把薛永军逼走了,摊位一空,他也不会做买卖,只是出了口恶气,拿在手里没用,后来经人介绍,就倒手给黄皮了。
其实不倒手,孙奇也不会要那个摊子,倒是薛永军把事情想复杂了,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总没有找错。
“这事儿,你不能听黄皮的一面之词,我没想倒手给他,是那家伙硬来要的。”
“这么说,你承认害了我家兄弟喽?”
孙奇沉默,知道今天也讨不了好,人家早就摸准了,不承认也没用。他担心的是建鑫居然在这个时候敢卷土重来,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土崩瓦解,而且做事的风格跟以前一样凶狠,这让他摸不准,以后在解放路还能不能混下去,其实有点后悔,没听老偷的话,莫名其妙的稍一张狂,就惹出了祸事。
“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你说说账怎么算吧?”
“今天栽了,我认。”孙奇疼的忍不住哼哼了一声,“薛兄弟这些天的损失我也认赔,另外,摆酒赔罪。”
“还不够。”许晖冷冷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