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眼看上去,这帮人显然都是稚气未脱的学生,虽然表面上一个个流里流气,穿戴怪异,但气质和举止上还显嫩了点。
“小子,你叫许晖?”领头的少年人横在许晖面前,距离贴的极近,三十公分都不到,斜瞪眼睛、歪着脑袋,鼻孔都快翻到了天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叫啥?”许晖一脸迷茫,装傻的神态极为逼真,其实他的手早就紧紧的拽住了书包背带,里面两块砖头再加几本书,相当沉,只要这家伙敢动手,就直接抡到他脸上,而且还有自行车做掩护,第一波必须抢占先机逃出包围圈再说。
“麻痹的,装是吧?”这家伙仗着人多,果然够嚣张,甩手对着许晖的脸就是一巴掌,动作隐蔽、突然,而且距离又近,料想不会走空。
也的确没打空,二货的手背结结实实的甩在了许晖横过来的书包上,啪的一声,像抽在了钢板上,由于用力太猛,那种疼都不能用撕心裂肺来形容,这家伙嗷了一嗓子,捂住着手背,痛苦的脸都嘬巴成了核桃皮,整个身体躬成虾米状,就差没跪地上了。
突然的变故,也只是让其他的人稍一愣神儿,紧接着就要上手,许晖早有准备,借势一甩手中的书包,把左侧刚想冲过来的两个人又给抡了回去,同时右腿一踹自行车的横梁,车子斜斜的向右边摔去,挡住了扑过来的另外两个人。
唯独没躲过后面一个家伙的袭击,后腰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许晖踉跄着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扑,正好一把又推在那个领头的倒霉蛋身上,把这家伙推了个屁股蹲,幸运中没有摔倒的许晖撒腿就跑,边跑边从书包里抽出了一块板砖。
后面的人大呼小叫的开始狂追,这么多人围住一个,还特么吃亏,这脸往哪儿搁?一个个都拿出了不要命的架势,不逮住许晖绝不罢休。
许晖只顾狂奔,不管什么路,也顾不得路上有没有车,飞快的斜穿过马路,不自觉的就冲向商校的那个巷道。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巷道里跑,潜意识里就是感觉熟悉,熟悉的地方或许能安全些,实在不行就钻进商校躲迷藏。
记不得有多久没有来商校了,最后一次好像去年夏天的那个夜晚,赵歌被铁链子锁在家里,许晖放出赵歌以后陪他到商校与老菜梆子几人汇合,去办大事,那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晚上,每每回忆都令人后怕。
从那以后,赵歌他们开始做生意,几乎不来上学了,可能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黑牛偶然会来那么几次,至少混混出勤,暂时保住学籍吧,但也从未到十九中打扰过许晖,所以商校其实是一种意识上的回忆,现在真的陌生了。
但今天的运气实在是只站在许晖这一边,黑牛和谢三破天荒的一同来商校了,一是为了应付辅导员,另外也是要参加一个关系不错的兄弟的生日聚会,地点就在巷道口的雅云轩饭庄。
此时离饭点儿还有段时间,黑牛一帮人在桌球室里玩儿赌局,大呼小叫的十分热闹,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打架了!”
这帮人都是无事生非的主儿,有热闹看,自然呼啦一下子都涌了出来,反正这里三天两头打架,图个乐子,起个哄,就当喝酒前助助兴。
此时的许晖十分狼狈,刚把手里的板砖扔了出去,一个也没砸到,只得扭头继续跑,后面这帮人跟疯狗似的紧撵着不放。
“哎呀,卧槽!看看这是谁呀?”谢三眼睛尖,先认出了许晖,立刻高声叫嚷起来,也不知道他是吃惊呢,还是起哄,反正阴阳怪气,他对许晖从来都没有好印象。
“卧槽,老七!”黑牛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简直难以置信,这好容易来一趟就碰见许晖挨打,真是邪门了。等等,后面这帮孙子是哪儿的?你麻痹的,小兔崽仔敢这么嚣张?想作死不成?
管特么是哪儿的,自家兄弟就是再窝囊也不是你们这种鸟人能欺负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