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来回转圈。
也不知道转悠了多长时间,许晖料想父母都已熟睡了,另外一个屋里,奶奶和弟弟早已传出来了鼾声,于是他再也控制不住的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
隔壁的铁链声仍然在时不时的哗啦啦作响,赵歌显然没有放弃努力,许晖搬来一个凳子,站在上面侧耳倾听,甚至能听到赵歌粗重的喘息声。
于是许晖手扒房檐,踩着伙房侧墙凸出来的半拉砖头上了房顶,房顶到围墙顶有半米多高,按照他的身高,双臂一撑骑上围墙不成问题,许晖的困难是在于如何攀上树冠处那根最粗壮的枝丫。
初中那个暑假,兄弟结拜时,许晖就是因为踩断了树枝,差点从围墙上掉下来,所以一起磕头的仪式便草草了事,被他耿耿于怀了好久,现在想想有些好笑,不知不觉中胆气也壮了一些。
骑在墙头,借着朦胧的月光,许晖依稀能看见树底下的赵歌,正勾着脑袋,手里拿着个金属物件在不停的挫着脚腕上的铁链,咯吱,咯吱,哗啦啦……
赵歌好像警觉到了什么,停下动作,猛然抬头看向围墙,正好和许晖四目相对,那双久违了的、乌黑贼亮的眼睛,泛着精光,让许晖颇为尴尬的同时,心里不自觉的就踏实下来。
“老三。”许晖压着声音。
赵歌先是意外,继而咧嘴笑了,他向母亲的房间看了两眼,然后竖起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许晖会意,不再声,开始试图抓那个粗大的树枝,现在的身材要比初中时高出不少,所以尽管在晚上,他还是没有太费力气便攀上了树冠。
顺着树冠再到树干,继而滑落地面,许晖并没有感到太大的难度,就是奇怪一起磕头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怕的要死?
仔细观察了一下被绑在树下的赵歌,许晖倒吸一口凉气,暗地里大骂赵复不是东西,对待自家弟弟也用拷犯人的手段,赵歌双手的手腕,以及脚腕全部被两指宽的铁圈锁了起来,用工字钢扣焊着铁链缠绕在大杏树的树干上,跟栓狗差不多。
“去找钥匙。”赵歌哑着声音吩咐。
“在哪儿找?”许晖现每个铁圈开合的部位都有一个小锁头,很小,也就火柴盒的二分之一那么大,式样完全相同,估计找到一把钥匙,四个锁头全能打开。
“我妈手里有一把,我记得,伙房里还有一把。”
“那我先去伙房。”许晖心里有点打鼓,阿姨那里是万万不敢去的,但愿运气好,能在伙房里找到另外一把,实在不行,只好找钢锯条锯开。
运气不好,但也不算太坏,在伙房里摸了半天,许晖干脆拉上布帘子打开了电灯泡,翻遍了伙房没有现那把所谓的钥匙,却在灶台一侧找到了一把断了的钢锯条。
钢锯条这玩意儿锯铁圈不行,但锯开小锁头还是没问题的,许晖蹑手蹑脚的跑了回来,赵歌也不再坚持找钥匙,凑合着整吧。
许晖找了块破布包在手上,拉过赵歌的右手,不禁吃了一惊,手腕都被磨破了,血渍呼啦的,可见最初赵歌挣扎时多么的用力,同时也提醒了许晖,自己翻墙过来是干嘛的,万一把人放出去闯下大祸,他是绝对脱不了干系。
“愣着干嘛?快点!”赵歌不耐烦了。
“到底生了什么事儿?”
“特么的,一两句说不清楚,先锯开了要紧。”
“不行,不说清楚,我怕对不住阿姨。”许晖把手一松,直摇头。
“这跟我妈有啥关系?又拧巴啦?”
“你倒底锯不锯?”
“我特么……”
任凭赵歌怎么说,许晖只管摇头,有点后悔翻墙过来,整的骑虎难下,当然,好奇心加上对赵歌的关心,倒也不完全是率性而为。
“好吧,我要是说去救人,你信不信?”赵歌被整的没办法,深知老七的性格,一旦犯倔,不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