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聚拢人手,准备抄对方的老窝。
“咋这么吓人?跟咱们那件事儿有关系么?”许晖一听,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南方上学时,他几乎就没听说过这档子事儿。这得多大的仇啊,动不动就上刀子?
“不知道,可能有关系吧,这两天也没见着达俊那家伙。”
“赵歌知道不?”
“都知道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声,这几天没事儿少出门,听说微电机厂的人到处在找咱们。实在要出去,走文联那边的后门,临大街安全些。”
许晖听的小脸煞白,感到无比的冤枉,心说我也没惹谁呀,相反,莫名其妙的前后挨了两顿打,这帮人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好了,话带到了,我回家了。”看着许晖战战兢兢的表情,黑牛很是鄙夷,但一转身又很装逼的冲许父、许母道,“叔叔阿姨,我问完了,先回家了。”说罢,便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两人一直在小声的嘀嘀咕咕,令许父怀疑,而且许晖的表情也很不正常,他实在担心娃娃们再去惹事生非,所以,接下来自然是一通追问,但很意外的是没问出任何结果。儿子一向老实,这回破天荒的什么也不说,肯定有问题,但作为文化人的老许不想逼的太紧,这几天且留心观察再做计较。
文化大院的大门口着实紧张了几天,从早上到下午,两边路牙子上坐满了流里流气的年轻小伙,抽烟、打屁,脏话连篇,极为闹哄,达辉脑袋上缠着纱布也混在其中,自然十分显眼。
达父气急败坏的从单位里跑回来将达辉拎回了家,可没过一会儿,这家伙就又跑了出来,而且极为神气、嚣张。
“让人打死算了,当我没生这个儿子。”刚刚跑回单位的达父,又听到同事的议论和提醒,差点没背过气去,干脆不管了。
而其他上下班的大人们对此自然是侧目而视,但人家不闹事儿,就是坐着吹牛,你也无可奈何,有娃的家长们只好多个心眼,回家把娃娃看严实喽,坚决不能像达辉那样跟这帮社会混混们搅和在一起。
这闹哄哄的几十号人都是来助拳的,甭管什么心态,都算给黑狼面子。而作为事主和领头羊的达辉自然也不含糊,人凑齐了,振臂一声吆喝,浩浩荡荡杀向大兴街微电机厂家属院。
大兴街是解放路的一个岔口胡同,离着文化大院也就几百米远,达强的录像厅就开在胡同口,此刻他正和几个膀大腰圆的壮小伙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望着达辉一伙人的背影,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傻逼!”
几个小伙面面相觑,不知道达强在骂谁,其中一个满脸褶子的长喇叭裤小声问道,“强哥,咱去不去?”
“去个屁,有这么办事儿的么?你看看,谁像他这么二百五?草!”达强对自家兄长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做事不动脑子,这么乱七八糟的,你要能堵到个鬼,我都叫你爷爷。
果然不出所料,一大帮人在人家家属院门口转悠了近一个小时无功而返,但令人生气的是,每位都更加眉飞色舞、趾高气扬,活像打了胜仗一般。
“看见没有?新港片,《猛龙过江》,完事儿后,想看的我请客。”达辉很嘚瑟,不住的用手指头比划着录像厅门口的小黑板,完全无视了自家兄弟无比愤怒的目光。
不少拍马屁的,纷纷跟达强套近乎,知道兄长要面子,达强也只好勉强应付,但等人走了,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一会儿功夫就搭进去两包烟。
如此这般像游行一样,达辉足足折腾了三天,连个人毛也没找到,自家弟弟的录像厅就惨大了,连着包了了两个晚上的免费夜场。最后一天,忍无可忍的达强干脆把门一锁,回家睡觉了。
但达辉的脸皮极厚,逢人便说,接连几天的高压事态,极大的震慑了微电机厂的害群之马,以后要继续保持。
“我保你个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