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的地方就在这里了,你随意找个地方即可。墨家整日缩在你们自己的馆中,我之前未曾见过,从书上我还以为墨家的人都很木讷,见到你之后才知道,是我孤陋寡闻了。”离宛凝手指随意的四下指着竹林空地,略带尴尬的笑着。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嘛,谢过师姐了。”
方逍遥将手中的一摞书还给离宛凝,便打量一圈竹林之后挑选了一处边缘之处走去。
而离宛凝抱着一摞书呆愣在了原地,单薄的细唇微微蠕动,反反复复念叨着方逍遥刚才所说的两句,眼中的精光愈发闪耀,回过神来刚想继续再说两句,交谈一下时,却发现人没了。
寻找了一圈,看见盘腿坐在角落的方逍遥,阳光透过斑驳的竹影,缀在那一身黑衣黑发上,光影斑驳之下显得他愈发神秘,超然脱俗。
“墨家的主思是什么来着?……”
离宛凝不自觉的开始冥思苦想,能与墨家子弟谈得上来的东西。
“我的小囡囡思春了?是哪个世子豪学偷了你的芳心啊?”
耳边传来的低语,瞬间便将离宛凝惊醒,看着自己的闺中密友戏弄八卦的表情,顿时僵硬了一下,急忙将她看向前方的脸扭转开来,红着脸将手中的书全部推过去,推着她急忙离开这里。
坐定之后,离宛凝不禁又有些后悔了,刚才太过避嫌急忙推着同伴走开,选了这个靠前的位置,如今坐在这里很容易被老师点到作答,还很难看到方逍遥。
“都怪你!”
离宛凝的同伴颇为疑惑,一脸茫然的写满了“咋回事啊?”
还没开口询问,筋脉之中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炁感有了震动,立马正襟危坐看向前方。
竹林之中纷杂的谈论声此刻也全然停止,只有阵阵轻风扫过竹叶的沙沙声萦绕在众人耳边。
空余出来的那一小片土地上,一个银白头发一丝不乱,身上官袍还未出去的老者凭空出现,端坐在这里。
高品强者的精光压迫在他睁眼的那一瞬间便已隐去,但感官敏锐的方逍遥还是捕捉到的,在衣服底下的肌肉筋脉不自觉的隆起戒备。
孔赞儒雅随和的目光也扫过下面众人,面对底下学生的问礼行好频频点头,落在方逍遥时多看了一眼,便会多说什么。
“你们也应该都或多或少的听说了,前段时间都城乃至玄唐震动的那件大事,今日也不再讲颂什么儒家经典,今日你们可以畅谈一下你们的看法。”
这话覆盖遍竹林,立刻便引起了一阵阵窃窃私语。
但是在孔赞询问谁先说时,那经久不衰的私语转瞬即停,无人再说半句。
方逍遥坐在角落,斜倚着竹子暗乐不已,这场面像极了前世老师说自由讨论,然后要求发言时的情景。
“无人要说吗?还是无人敢说?我不知道你们都是谁名下的子弟,是否有炁感?是否已经练出炁,但你们要知道,作为儒家,作为百家之首的习传者,不能,至少不应该如此怯弱!若找不到自己的立命,这儒家修得又如何?”
他这振聋发聩的话语让竹林中原本狂傲的儒生全都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这些有天赋更有聪明的儒生自然知道,也想高谈阔论一番,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身为儒家之人仕途必定能远,可不能因为在这里意气而草率的话语,留下把柄甚至站错队而毁了。
孔赞似乎早知如此,轻声嘀咕一句,招手一挥,每个人的手中都出现了一坛白酒。
“喝!”
这些才刚有些炁感的人哪,顶得住这饱含儒家之炁的一句,齐齐被影响了心智,提酒痛饮起来。
果然谈论这些东西,还是得以酒作引啊,这老师倒是有趣,深知“喝了酒天下都是我的”的道理。
那一缕入耳的儒家之气在进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