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旦?”那人怔了一下。
钱旦以为是他知道自己的大名,收拾电脑的手停了下来。谁知那人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赶紧走!”
曾子健坐在前面,他听到动静扭过头来,漠然地看了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
被赶走的钱旦气呼呼地离开会议室,回到房间把电脑往床上一扔,换了衣服找死海去了。
死海果然就在酒店后面,不过十分钟脚程。他看见青色的湖面、白色的沙滩椅、黄色的遮阳伞、在水面上躺着的男女、在岸边用死海泥把自己涂得浑身黝黑的老少,心情愉悦了起来。
他四下里张望,没有见到老韩,和几个熟悉的同事打了招呼,就脱了衣服直扑水里。水很滑腻,就像是混合了油在其中,但人的确被稳稳托在水面上,不会沉下去。
钱旦得意忘形,忘记了不沉的原因是水的含盐量高,翻身就往水里钻,眼睛遇到水,顿时是火辣辣的感觉,睁不开了。伸手去擦,越擦越疼,因为手也在浓盐水里泡过了。他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笨拙地反转身体,继续以四脚朝天的姿势躺在水面上,在随波逐流的同时保持住身体平衡,等着风吹干脸上和手上的盐水。
死海的妙处不仅是可以让人躺在水面上,得到些战胜自然的虚幻快感,它那富含矿物质的水可以医治皮肤病、风湿症等多种疾病,死海黑泥又是优质面膜的材料,所以有那么多人在岸边玩泥巴。钱旦兴起,也把自己从头到脚都糊得又黑又亮。
黄昏,他洗干净身上的黑泥,找了张沙滩椅躺下,凝望着夕阳,凝望着约旦河西岸。他正在想对岸是以色列吧?以色列国防军的望远镜和机枪是不是正对着这边?手机响了,是老韩打来的。
老韩问“在哪里?”
“死海边上躺着了。”
“你马上回来,有事找你。”
老韩在酒店房间里打着电话,一见到钱旦回来,他挂了电话“牛总给我打电话,他们在会议室开机密会议,你钻进去干什么?”
钱旦恼了“什么意思啊?这么快就告状告到你这里来了?我去收个邮件而已,有啥啊?这也太装逼了吧?”
老韩示意他坐下“装逼?你不知道现在的信息安全形势多么严峻?马上信息安全办公室的要过来,你前段时间是不是还用网口拷贝文档到私人电脑上去了?”
钱旦有些忐忑了“我一直出差多,怕电脑坏,隔个半年一年就会做个备份的。人家说电脑的网口一天那么大数据量,监控不到,怎么?抓到我了?”
“监控不到?多大的数据量叫大?你怎么犯这种错误?公司的监控软件早升级了,你拷那么多文件出去会监控不到?他们刚把最新发现的信息安全违规的线索通报到老牛那里,老牛正记住了你的大名,你今天又被他逮住去听不该你听的会议。人家说了,重点查的就是你,你是不是友商派进来的卧底?又从工作电脑上拷文件出去,又偷听机密会议。”
“我是卧底?!”
“你们真不省心,一个老谢,莫名其妙收人家一个什么破4被举报道德遵从问题,你又搞出信息安全问题,弄得我整天又做爹又做妈,业务上的事情要操心,人的事情也是操不完的心。你电脑里有什么机密文档被拷出去了吗?”
钱旦肯定地说“那应该不会有,也就是一些工程、维护的通用的材料,学习资料。还有些项目文档,但都是技术服务相关的,应该都是内部公开的东西。”
老韩正想说话,有人敲门,地区部负责信息安全的同事如约而至。
他们详细询问了钱旦在电脑上的所作作为,擅闯会议室的所思所想,仔细检查了他的工作电脑,发现他的工作电脑上并没有涉及市场策略、价格,研发秘密的保密信息。他们盯着他删除掉了在阿布扎比拷贝进来,在开罗又拷给了路文涛和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