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牢牢地掐在他的脖子上，恨不得直接掐断他的喉咙。

他的神情第一次有了变化，而且极为剧烈。

其实他的咽喉早就已经机械化了，根本就不用进行字面意义上的呼吸。

可他仍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那种窒息的压迫感深深的传到了他的大脑之中，让他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

这是权柄的力量，来自与汉谟拉比国王的权柄，无视任何因果关系和客观因素，可以直接达成目标，形成某种情况。

恐惧在这名黄金祭祀的心里迅速蔓延，然后表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脸色一片苍白，就像一个即将溺死在海里的人，满是绝望与无助。

自从义体化了之后，这名黄金祭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他本是一家大型公司的老板，拥有大量的财富，但也有着极强的不安全感，他甚至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信任，从来都是分开睡，分开吃饭的。

后来他在别人的介绍下，成了智械联盟的一名会员，在交了一笔不小的供奉之后，他得到了改造身体的资格。

改造身体的手术全程保密，他自己也是昏迷状态的，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明白这绝不是现代医学技术能办到的事情。

他一共做了好几次手术，先是四肢，然后是其他重要器官，最后就连心脏都一半机械化了。

但唯有大脑的改造手术，他拒绝了，对他来说这是自己还属于人类的证明。

义体改造之后，他开始和妻子儿子亲近，开始有更多的肢体接触。

但他发现，妻子和儿子却已经不愿意亲近他，离他越来越远了，有时看他就像看着一共普通人。

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对这些感情上的东西越来越不在意，他觉得感情这种东西都是无聊了的，低效率的。

他变得逐渐傲慢，甚至有些开始轻视生命，觉得自己是高于人类的生物，是一个全新的物种。

可此时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想起人类最基本的一种感情，恐惧。

恐惧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的动作开始凌乱，和柳月府的交手中越来越吃亏，左机械臂的连接处被柳月府打了一拳，打出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弧度。

林语也趁机打出几十道风刃，全部打在了他的右腿上，划出了一片火花，将大片的线路和零件斩的支离破碎。

这名黄金祭祀没了右腿和右臂，又加上了陷入了窒息状态，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

他胡乱挣扎着，跌倒在地上，又匆忙爬起来，脸上充满了恐惧。

可这时，他的一切动作都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他的头部开始疯狂的颤抖，频率快的可怕，就像是老式缝纫机一样，看的几人都担心他会把脑袋直接甩下来。

这种频率的颤抖持续接近十秒钟，然后他的动作再次停了下来。

他睁开眼睛，瞳孔微缩，似乎没有焦距，神情变得如钢铁一般冰冷。

这个状态没有保持多久，这名黄金祭祀的瞳孔又重新凝视起来，然后表情变得极为扭曲。

他抬起剩下的机械左臂，然后疯狂的砸向自己的脑袋，似乎打算把自己的脑袋生生砸碎。

这副场景实在太过诡异了，以至于林语几人一时间都没敢轻易动弹。

林语看了眼附近的墙壁，上边的水银还没有消失。

铜黄大钟也仍热悬在半空中，钟身上还在走出一个个奇形怪状怪物。

此时这名黄金祭祀的状态又有了改变，他缓缓放下了机械右臂，瞳孔重新收缩，这个过程中他的脸色极为痛苦。

他艰难的张开嘴，扛着窒息的状态，发出了嘶哑、难听至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你们是什么时候给我改造的大脑。”

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