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太紧,她并没有来得及把通讯记录删除,她不知道顾平生到底有没有看到那通被挂断的电话,又或者,会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但她听到有职员说起,昨天看到顾平生脸色大变的从办公室里离开。
李月亭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唯一能看到让他冷静全失的就只有一个人——温知夏。
她直觉,顾平生今天之所以没有来公司,一定跟这个女人有关系。
她拿着手机,迟疑了几次之后,还是没有打过去。
不能操之过急。
她能在他身边待那么多年,就在于永远懂得审时度势,不会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她是他的秘书,在他还没有主动联系的时候,不可以联系他。
这是一开始便定下的规矩。
李月亭握紧了手机。
医院。
温知夏在护士的搀扶下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顾平生刚刚迈入病房。
她手上的点滴还剩下一小瓶,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全部挂完。
“昨天的事情,是我冲动。”他走过来,想要扶她。
温知夏避开他的手,“护士小姐,麻烦你把无关紧要的人请出去,我想休息。”
小护士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温知夏,又看了看面色微沉的顾平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位先生,要不然你……”
“出去。”顾平生睨了一眼护士,“我们夫妻两个有话要说。”
他把“夫妻”二字咬的极重,就是变相的告诉她,这件事情她没有过问的立场。
小护士见状选择默默的离开。
他轻描淡写的就把小护士给糊弄走,面对女人的心思那么的洞若观火,温知夏心中郁结,感到胸闷。她蓦然就想到了那个赵芙荷,本想要就此发作,但是看到他的脸,忽然就觉得自己无凭无据的质问,非常没有意思,踢掉鞋子上床。
眼不见为净,她现在看到他,就郁气翻涌。
“吃点水果。”他坐在病床边,修长的手指拿着水果刀细细的给她削皮切成块,递到嘴边。
温知夏没有张嘴。
“夏夏,我们讲讲道理,你昨天跟张之彦!”顾平生深吸一口气,让声音平静,不那么像是在质问,“但凡是个男人,看到你们那个,怎么可能不生气,你们本身……”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捏在手中插苹果的牙签被他捻断。
“本身什么?”她呼吸一堵,转过头问他“怎么不继续说下去?我也想要知道,我做了什么?”
顾平生眼眸深黑,锐利森冷,薄唇微抿。
“出去。”她指着门口的位置,将他切好的水果扫到地上。
温知夏如果还听不出他话里的怀疑,就真的是傻了。
她还没有跟他追究起他在外面的事情,他却先一步给她按上了帽子。
切好的水果有砸到他身上的,有的直接滚落在地上。
两个人之间凝重的气氛维持了十分钟。
直到顾平生的手机响起。
“顾总,李总提前到了。”原本应该是明天乘坐飞机到四方城的李总提前一天抵达,给了李月亭打这通电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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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通讯后,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水果粒,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后,沉着面颊,什么都没有说的直接离开。
在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温知夏原本是想要舒出一口气,但实际上心中的郁结不减反增,好像连带着胃部都开始胀疼起来,她抿了下唇,余光就看到他放在沙发上的外套,鼻子微酸。
温家。
没有拿到钱,就连人都被突然出现的张之彦截胡,一无所获还差点进医院的两人,自然少不了要重新回到温家,找到温父。
此刻的温父温母正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