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了小商山,才进汴京的城门,就见负责巡城的骁羽卫大批的往城中跑去,宽阔的主街道上行人纷纷退避,正值晌午,日头正高,热得人汗流浃背却是一点风都没有,骁羽卫身披甲衣,领头的统领带着几队人迅速往城中去,旁边的百姓皆探头来看,气氛莫名。
季江南左右看了一下,问起站在茶棚子下的年轻人“这位兄台,城中这是出了何事?”
看热闹的年轻人也一脸疑惑“不知道啊,方才还好好的呢,按理说咱汴京城的骁羽卫只负责巡视城防,要真有些什么不开眼闹事的也不归他们管啊!”
季江南抬眼望去,这队骁羽卫所去的方向,约莫是南市的方向,汴京城中,归雁湖居中如眼,东西十二坊为住宅曲,南北为两市,商铺市集密集之处,来往客商全部都是在那里进行交易,其中奎山商会的汴京分会,就坐落在南市。
方唯玉自然也看清了骁羽卫的方向,顿时脸色一肃,汴京分会是他如今翻盘的一个重要筹码,万万闪失不得,故而不用季江南招呼,二人立刻跟上,前往南市。
随着越发接近南市,行人越发密集,不顾天气炎热皆从家里走了出来,成群的扎堆在路边探头探脑的看,一阵窃窃私语。
通往南市的主道路刚刚被封锁,十多个身着黑色直身的六扇门捕快将路口堵死,雁翎刀出鞘,目光阴冷。
前来的骁羽卫统领一声令下,一队人马分成两队从路口两边岔开,像是要将整个南市围起来。
方唯玉的脸色开始逐渐沉了下来,抬脚就要往前走,才刚踏出一步,前面的十多个捕快立刻扬起手中的雁翎刀,齐刷刷的对过来,烈日之下,刀光耀眼。
季江南拦住方唯玉,看向那条被封锁的主路,里面还能听见嘈杂的人声,只是看不见人,这十多个捕快身后五丈之处,另有一队六扇门捕快封锁。
南市出了什么事?早些时候小师妹跑了,谢运带着人去追,也不知道追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季江南的心也不由得下沉了几分。
正在这时身后有马蹄声传来,回头看时,迎面几人正骑马而来,在汴京城中敢纵马而行的,除了宸王再无他人。
迎面来的三匹马,领头的正是宸王夏侯杰,稍后一点的是季怀远与一名跨坐在马上的红衣少女,圆脸大眼,正是那日在王府中撞见季江南的少女。
宸王近前下马,脸色凝重,直接就往路口走来。
季怀远老远就已经看见了季江南,当下走上前来,低声道“跟我走。”
又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方唯玉,道“方公子也一起走吧。”
宸王率先上前,解下腰牌丢给守路的捕快,确认腰牌之后,十多名捕快左右撤开,放行。
这一路几人都不出声,气氛委实诡异得很,而宸王对于季怀远将季江南方唯玉二人带上的举动也不管,只大步流星的一路往里走。
“现在别问,进去就知道了。”季怀远低声说了一句。
一路怀着疑问,穿过三处六扇门的防线之后,眼前的景象令季江南呼吸一滞。
汴京的南北两市,北市主要交易的农作牲畜粮油米店,而南市则是主营布匹茶叶酒肆等等,奎山商会的汴京分会,就在南市最显眼的地方,朱漆大门,门口两座石狮,石狮后方挑着一根旗杆,旗杆上旗面上绣着奎山城标志的铁算盘与秤杆。
而商会门口的青石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皆口鼻溢血,看着已经气绝。
这些人当中,有男有女,甚至还有一个被抱在母亲怀里的孩子。
一众黑衣的六扇门捕快押着一排人跪在地上,雁翎刀全部架上脖颈,当中一名衣着华丽的胖子面如土色,脖子上架着三把雁翎刀,将脖子围了个团,只要他稍微动一下,这颗胖胖的脑袋就要滚落在地。
方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