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小就是在盛京长大的,那些个豪门里的腌臜事听得也多了,自然不会听风就是雨,别说季江南这事儿是真是假还不确定,就算确定了这其中隐情也不少,他是纨绔不假,但他又不是傻子,名门里的脏事儿多了去了,就像盛京某位被他当街暴打的大员之子,看着体面斯文,实则尽干些下三滥的勾当。
季江南是个什么人现在还不好说,但仅凭王叔能留他在王府养伤,就应该不是个滥杀成性的魔道妖人,况且,这里可是宸王府,任你多大本事也不敢在这里翻起风浪来。
对此夏侯麒有恃无恐,只当做寻了个下棋的对手,顺便躲一下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同时很想不通,他出来的时候明明把行踪藏得很严,她是怎么找来的?
雨后的小院气息很湿润,两个少年就这么盘腿坐在廊下,认真的下着棋,晨光正好,静匿无风。
季怀远悄悄的退了出去,自江州之变后,季江南被迫加快脚步,行程匆匆,生死无两,当一个人历经生死艰难,努力去寻找灾祸的源头,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才是那灾祸的源头,而他所经历的一切,只来源于一个命格,一首轻飘飘的卦诗,来源于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所有人都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棋子,肆无忌惮的操控着他的生死喜怒。
他所遇见的人,总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当明了原因之后,当初所感激的善意,所自以为是的线索,所结交的朋友,这些东西,会在一瞬间变了味道。
季江南再如何优秀,天赋再如何高,说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这些缘由过于沉重,会压得他直不起腰来,会让他觉得所有的经历都是一场笑话,身体的伤势,长期以来的情绪压抑,突然爆发出来,致使身体一向强悍的季江南昏迷了整整三天。
季怀远一直隐瞒,因他不知如何向季江南说明,无从开口,在季江南昏迷这三天里,他一直担心苏醒后的季江南会因此徒生心魔,所以才在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当看到季江南安静而认真的下棋时,他还是小小的意外了一下,同时又很欣慰,他这个弟弟,比他想象的要更出色。
脑子里的弦崩的时间太长了,他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
等他休息好之后,过了这道心境的坎,少年才算真正的化蛟为龙,大晋江湖,必有其一席之地。季怀远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