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夜之后,拿刀划伤了自己的脸。
伤了脸的白零露自然不能再进宫,一张脸划得七横八竖,鲜血淋漓。
季安承得知消息之时,悲伤难抑,又哭又笑,最后还是选择与陆婉成婚,既然已经负了一个女子,万不能再负第二个。
季安承成婚之日,白零露一身素衣轻纱蒙面,远远的站在人群中,季江南随二哥迎亲,亦只远远的看了一眼。
新婚之夜,季安承喝得烂醉。
婚后的季安承与陆婉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他已经负了白零露,不能再负了陆婉。
而白家三小姐,立誓终身不嫁。
对于这么一个情深不悔的女子,季安承的死对她会是多大的悲伤,而亲手杀了季安承的季怀远,更是无法面对这个女子,终归是季家欠她的,欠钱好还,这欠下的深情要怎么还,实在没什么章法。
顶楼的围栏边,一身素衣轻纱蒙面的女子目光清冷,静静的坐在那里,纵是蒙了面纱,也依稀可见额头上的疤痕。
季怀远长叹一声,心头苦涩更甚,他这半辈子对不起太多人,他努力想跳出这条既定的命运河流,而每一次挣扎,都毫无悬念的再度跌落,想保住谁又放弃谁,这是一个无比艰难又残忍的抉择。
而此时,台上的两人也即将分出胜负,王凌志手持北沧剑,一剑横扫,气势大震有如浪涛汹涌,齐风定双手往前一错,两把反持的手镖交叉一挡,一声脆响,齐风定向外用力一错,王凌志握剑的手一颤,咬牙猛力再往前一推,齐风定两手上下一翻,右手依旧反手持镖往上一抹,锋利的刀光在眼前一闪,王凌志立刻反手一挡,一挡之下才惊觉上头覆盖了一层劲气,兵刃相交之时,劲气铺面而来,形成一股气浪砸向王凌志的胸口,王凌志只觉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倒飞出去。
众人喝彩,这一手功夫相当漂亮。
王凌志被掀飞出去,踉跄几步堪堪在玉台边缘的花瓣处停下,胸口一阵闷疼,抬头看向齐风定,目露忌惮,这是他第一次与齐风定交手,之前并没有打过交道,从开始动手到现在,前后一盏茶的功夫,期间齐风定一直没有主动出手,反而是他一直追击,结果他自己被劲气所伤,对方连头发都没乱,甚至脚步都没怎么动过。
王凌志调息几口,强忍胸口的疼痛,咬牙抬起剑来。
齐风定看了看搁在莲花花托里的小册子,又看了看呼吸急促的王凌志,认真的说道“东西我是一定要要的,你若是再来,我就动真格了。”
这话听得王凌志一口郁气差点吐出血来,感情打到现在对方就一直没升起过动真格的念头?
王凌志一瞬觉得受了侮辱,而一些和齐风定打过交道的则郁闷的喝了一大口茶,这话说的狂,但人家有狂的资本。
况且,齐风定本身并没有侮辱任何人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耿直得令人咬牙切齿。
王凌志大怒欲再动手,上方却传来老者的喝声“够了!下去!”
方才坐在王凌志身后的老者站在围栏边,对着宸王一礼“殿下恕罪,老头子无礼了,齐公子为当世人杰,败在他手里不丢人,还请殿下准许老头子代凌志认输。”
“二叔!”王凌志大急,拎着剑踉踉跄跄的欲再动手。
宸王倒不在意,齐风定什么底子他知道,否则也不会直接将东西赠与,王凌志是个人物不错,但对上齐风定,输的毫无悬念。
宸王应允,老者立刻飞身下楼,从场中将王凌志揪了出来,王凌志自知打不过,也不挣扎了,沉着脸回到座位,气息略显烦躁。
老者不悦,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宸王饶有兴致的看了王凌志好大一会儿,笑眯眯的再问“可还有谁要上场一试?”
本只是玩笑话,话音还没落,就看见白云台的另一边,又人一步步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