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都夏侯成直起身子,有些意外的看着对面纱帘里的季江南,这么快?
季江南透过纱帘看向夏侯成,目露杀机,天家皇子,最高贵的出身,最肮脏的手段。
生于世间,皆为名利二字所趋,季江南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他也为名,也为利,也杀人,历代帝王之争都残酷,逐鹿天下而得王者,皆是心狠手辣之辈,但像夏侯成这种,实在令人耻与为伍。
季江南收剑入鞘,转身走下看台,他会杀了夏侯成,现在杀不了,以后也一定会杀了他。
季江南顺着看台走下,夏侯成已经站在莲池一侧的回廊下等待,见季江南过来眼睛一眯,露出一抹暧昧的微笑“三公子,滋味如何?”
季江南看着眼前这张脸,觉得分外恶心,强行压下心头的杀意,冷脸问道“季怀远在哪儿?”
夏侯成对季江南的冷脸不以为意,心情大好的转身“换个地方说话。”
季江南转头看了飘动着轻纱的看台一眼,默念了声谢谢。
夏侯成带着季江南绕过莲池,在一处偏厅坐下,里面有准备好的茶水,夏侯成端起茶杯嗅了一下,十分享受的眯起眼睛。
“三公子,这是今年最新的春茶,你不尝尝?”
“季怀远在哪儿?”季江南不答,站在厅内盯着夏侯成。
夏侯成一笑,将茶杯放下,抖了抖衣襟“三公子是个痛快人,好,人可以让你见,但事情你得先应下来。”
“若我说不呢?”季江南单手搭上剑柄。
“三公子,你要明白,现在的你,可以走两步棋,要么替代你大哥,你二人都能活到好好的,要么连带着你大哥和整个季家一起死,是死还是活,你可以挑一个。”夏侯成慢条斯理的开口,目光愉悦。
季江南盯着夏侯成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少年剑眉凤目,笑得格外张扬。
季江南笑了,夏侯成就笑不出来了,这少年笑得太不正常。
“你在笑什么?”夏侯成笑意一敛,淡淡的开口。
“夏侯成,你走了一步臭棋。”季江南嘴角一勾,笑意莫名。
“哦?何以见得?”夏侯成皱眉。
“你把你的筹码看得太重了,你大可以杀了季怀远,然后要么你死,要么我死,我季江南贱命一条,换襄王爷一命,也不算亏。”季江南笑道。
夏侯成嗤笑一声“想杀本王?就凭你?”
季江南抬头一笑,拔剑直冲夏侯成而来。
夏侯成脸色一冷,将手中的茶杯砸出,茶杯裹挟着劲气撞上季江南的长剑,季江南立刻抽剑侧身前冲,夏侯成手腕一动,右手持拂尘一抖,柔软的兽毛瞬间如钢针一般竖起,扎进季江南的胸口。
兽毛尖锐刺破胸口,只要再用一分力,就能刺破季江南的心脏,万针穿心,神医再世也救不回来。
可夏侯成却不敢再动,季江南的长剑已经刺穿他的左肋。
季江南抬起脸来,咧嘴一笑,他不常笑,一笑就是神采飞扬的模样,偏生就是这样一副神采飞扬的笑脸,使的夏侯成冷汗蹭蹭不敢动弹。
习武之人打磨筋骨,但天地之间万物不能完美,必有一缺,所以每个武者身上都有一块筋骨覆盖不到的地方,称之为罩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死穴,被人破了罩门,任你本事滔天也得当场毙命,每个人身上的罩门不同,也都小心翼翼的隐藏罩门所在,而夏侯成的罩门,就在左侧最后一根肋骨之下。
季江南的长剑只要再往下一寸,夏侯成就得命丧当场。
知晓夏侯成罩门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他的王妃钟离芸,钟离芸本身极为聪慧,留住那些往来的男人为夏侯成所用,所倚靠的并不单单只是身体,而且钟离家也是习武之家,故而钟离芸于武道一途也知晓几分。
襄王府没有下人,只